“嗯,要进京了,不能失了脸面。”余窈意外他会问起自己裁衣的事,不过还是很有诚意地回答了。
模样冷峻的护卫点了下头,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她。
余窈没有去接,她歪了歪头,澄澈的眼睛中满是疑惑。
黎护卫为什么要给她银票,而且偷偷瞄一下,还是一万两的超大额银票!
“……主子命我将此物送与娘子,花用。”黎丛对着少女的迷茫,沉默了片刻只得将陛下搬了出来。
吃软饭那样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啊呀!是郎君的意思?”余窈目光呆呆地盯着那张银票,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将黎护卫没有说出口的话补全了。
未婚夫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实际上一定十分担心她。担心她寄人篱下身无依靠,更担心她到了京城没有银钱会自卑,所以才会让自己的护卫给她送来银票,让她安心,给她充场面。
她在未婚夫的面前说有嫁妆,有很多细软,可未婚夫一定不相信吧,兴许在他看来,自己的“俭省”就是一种证明。
“郎君对我真好。”余窈的鼻头有些发酸,在脑补了未婚夫关心自己的反应后,她心中的感动一发不可收拾。
“可我不能收,黎护卫,你告诉郎君,我没有骗他。到了京城,我也不会让人小瞧,丢了郎君的脸。”少女神色坚定,急匆匆地将银票推了回去,而后拔腿就跑。
晨光下,她翩飞的身影像是一只慌不择路的蝴蝶。
黎丛愣了一下,银票没有给出去,陛下会降罪他,不过余娘子似乎十分激动……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居然认为朕在心疼她,朕不过是不好意思带着那么多人吃软饭,她想的倒很好。”听了臣下的禀报,萧焱先是大笑了一通,而后又阴阳怪气少女在痴心妄想。
心疼?这两个字和他有关系吗?
“陛下,那这张银票要如何处置?”黎丛没想到苏州通判的贿赂成了烫手的山芋,一时为难不已。
“还能怎么办?她不收自是充当国库,等到抄家的时候加上一笔就是了,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朕教你?”萧焱冷嗤一声,已经定下了苏州这些臣子的结局。
无非抄家流放,一个都逃不掉。
只不过粗粗一查,这些人的手脚都没一个干净的,和那个尸体都变得僵硬的刘知府是一丘之貉。
“臣遵命。”黎丛又将银票收了起来。
“你说那小可怜请了人要裁衣?”男人把玩着手腕的玉石,眸光流转间,含着一股淡淡的兴味。
处置苏州城的官员当然比不上在小可怜那里有趣。
毕竟是自己年少就定下婚约的未婚妻,他要多多看护才是。
萧世子慢悠悠地抬了抬手,很快,不止苏州城中七八个有名的绣娘被请到宅子里,布庄的老板,珍宝阁的掌柜等人也都排着队地往这边赶来。
镇国公世子大张旗鼓地为未来的世子夫人置办衣服首饰,这个大好的机会他们怎么能错过。
一时间,城东余家的宅子变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汪氏等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城东,看到的就是一辆辆匆匆赶来的马车,以及许多人捧着的灿若霞光的布料、璀璨耀眼的珠宝……她们竟然被挤在了外围,靠近都不能。
“大嫂,你瞧见了没有,刚才那人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