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珣的动作停住了,他惴惴不安地看过来:“什么裙子?”
“婚纱啊,早上余助偷偷摸摸背着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角。”周清下巴扬了扬示意许慎珣去看:“不就在那个箱子里吗?”
许慎珣看着他:“你——你愿意穿吗?”
周清沉默了一会:“我还以为是你要穿。”
“下次我穿给你看!”许慎珣红着脸,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次只买了你的型号,我没有一定要让你穿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看着很漂亮,所以才顺手买了下来……”
“唔。”周清看上去没有要追究这漏洞百出的说辞的样子,他点点头:“难得结一次婚,穿就穿吧。”
许慎珣买的婚纱像是云朵织成的,层层叠叠的白纱像是堆积而成的柔软的梦。腰身刚刚好,周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起来,对着一旁的人问:“所以你为什么不让雪如穿蓬蓬裙?”
呆呆的许慎珣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他断然否认:“我没有说过那种话。”
他眼巴巴地看过来:“你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
周清低下头,没有就他的暗示再说什么。他扯着裙子赤脚走了两步,看到沙发上的白纱,有些茫然:“我不是都穿上了吗,那是什么?”
许慎珣:“是头纱,连着花冠的。”
他让周清坐在沙发上,伏在周清的膝头,让人低下头来,将那薄如烟雾的头纱戴在周清的头上,灯光和纱一起从上方散落下来拢在他的身侧。沙发后面就是深蓝色静谧幽暗的海洋,许慎珣被包裹在他的目光和柔软蓬松的纱裙之间,感到自己幸福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还有鞋子。”
周清费了点功夫扯起来下面的裙摆,想了想道:“算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的。”许慎珣赶忙道:“哥你穿高跟鞋站不稳,所以我买的是平底的靴子。”
他还准备得挺齐全的。
周清看着许慎珣半跪在他面前,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尽管低着头,他好像仍意识到了周清在看他,脸颊越来越红,呼吸逐渐粗重,在将一只靴子上的鞋带系好之后,他趁着剥开纱裙去找另一只机械假肢的功夫偷偷换了个姿势,想要掩盖住不应该有的某些反应,却被那只他刚刚穿上去的靴子制住了动作。
靴子硬邦邦的鞋底恶意地往那里碾了碾。
“我刚刚收到导演的消息,联系到了一家媒体打算做一期采访预热,想要我配合充个人数。”周清低下头说,头纱从他戴着婚戒的无名指滑过,将两人都笼在其中。他像以往一样温顺地征求丈夫的意见:“我可以去吗?”
许慎珣的喉结动了动。
好痛,但是又感觉魂都要爽飞了。
他声音沙哑道:“可以。”
周清笑着低下头吻他,许慎珣被笼罩在他的纱裙之间,裙摆之下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西装裤洇湿弄脏了爱人新换的鞋子。但他的衬衫干干净净,鼻尖能闻到对方俯身时花冠的清香,海底起伏的光影从那人身后照进来,婚纱圣洁美丽,一切看上去都是这么静谧安详,像是神话里被海神祝福的一对新人。
“哥,还有二十分钟采访就要开始了。”助理急匆匆地叫他:“刘导叫你把台本再过一遍。”
魏赫看着手机上许慎珣现身申海机场的新闻,冷漠道:“有什么好过的?看一遍就明白了。”
助理四下看了下,今天拍外景,看上去各人都在忙各人的事。他凑过来,小声道:“周编是被临时叫过来的,按理说还没销假呢。副导演刚刚跟他打了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