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哽咽,却目光坚定道:
“是,过去我一直不肯承认对你的心意,一是顾念与二郎的夫妻之情,二是也觉得自己二嫁之身配不上你,可现在,我偏非你不嫁,谁也无法阻拦!”
卓舷不禁被裘南雁这一番真情流露而打动,却仍是努力克制道:
“南雁,你不必可怜我......”
“可怜?!”裘南雁脸色一变,“街头巷尾断手断脚的乞丐比比皆是,我怎地没个个去嫁?我裘南雁虽是女儿之身,却是敢作敢当,说一不二!你这样说,将我一片真心置于何地?若你以为我会因一时怜悯就盲目托付终身,只算我这些年白认识了你!”
见她杏眼圆瞪,柳眉倒竖,满面嗔怒,卓舷却不禁笑了起来,低声道:
“是我不是,我小瞧了你,你裘南雁敢作敢当,说一不二,此时我若再推三阻四,辜负你这一片深情,我又算什么男人?”
说罢,他拉着裘南雁的手,二人一起跪倒在裴昀面前,掷地有声道:
“我与南雁二人真心相爱,此志不渝,我今生非她不娶,她亦非我不嫁,但请四郎成全!”
裘南雁含泪道:“四郎,请你原谅二嫂和你卓大哥,情之一字,实难预料,只能道一声造化弄人罢。”
裴昀望着眼前这一对历经坎坷的有情人,亦是感慨万千,她笑得欢喜又欣慰道:
“看来裴府又要办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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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女月亏阴缺,喜兔魄以重圆。
三月二十三,良辰吉日,花月佳期,武威郡侯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裴昀做主,替故去的父母认裘南雁作裴家义女,将“二嫂”之称呼改作“二姐”,为她与卓舷亲自主持婚事。
应新人所求,婚事没有大操大办,只请了几个裴府亲近的亲朋好友,还有裘南雁落难教坊之时,认识的一些姐妹。所谓患难见真情,裘南雁当年与这些姐妹结下了深厚情谊,离开之后,虽无法为她们赎身脱籍,却仍是不忘时常照拂,这些女子亦十分感念裘南雁的恩情,她们虽是风尘女子,却个个是性情中人,如今亲眼见到裘南雁与卓舷终成眷属,不禁一边落泪一边祝福。
过门拜堂,合卺撒帐,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好一场圆满喜宴!
待众人陆续散去之后,裴昀发现卓菁不知去了哪里,入席之后似乎便没再看见她。
“霖儿,可看见你四婶婶了?”
裴昀随手拉住小侄儿问道。
“方才我看见四婶婶独自往后院去了,我叫她她也不回应。”裴霖老实回答道。
“好,那我去找她。”裴昀刚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裴霖道,
“听航二哥说,霖儿你想去军中历练?”
裴霖闻言,脸色一下涨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定道:“是,霖儿确实有此念头!下个月我便满十四岁了,听闻四叔当年便是十四岁闯荡江湖的,爹爹当年也是十五岁便参军入伍的,霖儿也想效仿四叔和爹爹,早日入军中历练,保家卫国,报效朝廷!”
听到裴霖说出“爹爹”二字,裴昀不禁一怔,她望着眼前个头已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