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浣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我照样还是会带你回去的,我不嫌弃你的出身,相信我,惜奴。”
“不,我不愿做旁人的替身,自然也不愿抢别人的夫君,你既已有了妻室,便不该三心二意。我平生最恨负心薄幸之人,莫叫我瞧不起你。”
薛浣沉默片刻,又道:“好,看来我们终究有缘无分。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惜奴,看在你我这几日情分上,将四戒令给我罢,我只差这一枚了。家父抱病在身,时日无多,急需那胭脂紫貂的血续命,今次云中宴,我必须得到此物。惜奴,你便权当成全我一片孝心罢。”
黄衫女见他说得情真意切不禁有些心软,可犹豫了一会儿,仍是摇头道: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那些与我无关。楼主只道给谁四戒令任凭我们自己喜好,我不想给你,你去找楼中其他姐妹罢。”
“可你的这些好姐妹心齐得很,只道我是你的客人,不愿再与我亲近。惜奴,你当真如此怨恨我?”薛浣沉下脸色,语气阴郁道。
黄衫女闻言一愣:“什么?我不知道...我、我不曾怨恨你......你站住!不要过来!”
薛浣一步步向她逼近,冷声道:
“惜奴,我不想对你动粗,现在你便乖乖将四戒令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但听一声巨响,黄衫女身后的衣柜中有人破门而出,一把长剑迳自他袭来。
薛浣一惊,想也不想一把将面前的黄衫女推了过去,自己向后急退。
裴昀一手扶稳跌倒在她怀中的黄衫女,一手甩落斩鲲剑鞘,一招“玉鸾长鸣”毫不留情的向他刺去。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他自负心薄幸,也不过私德有亏,本来裴昀还不想与薛浣来真章,谁料他竟贪生怕死,拿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作挡箭牌,如此卑鄙无耻,她今日必要给他一个教训!
“你是谁!为何要和我作对?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薛浣一边左闪右避躲着裴昀的招式,一边厉声质问。
裴昀冷笑:“呵!落星山庄少庄主也不过如此,亏你还有脸招摇过市,薛家几代英名,怕是都要葬送到你的手中!”
落星山庄独门绝技乃是仙羽云水步,讲究的是水上凌波,翩然若仙,可此时那薛浣为保命,身形狼狈不堪,步伐乱七八糟,哪还有半分悠然仙气。
“啊——”
剑锋擦着薛浣鬓边而过,惊起他一声惊叫。
裴昀对取此人性命没有兴趣,冷哼一声,手腕急转而下,一招玉龙狂舞,连劈他胸腹四肢,力道不轻不重,不伤及他一丝皮肉,却将外衫内衣相继划破。
薛浣跌坐在地,脸色惨白,一身长衫变成了一身破布,要碎不碎的挂在身上,比那街头乞丐还要落拓上三分。
他抬头,恨恨的怒视裴昀:
“你究竟是什么人?敢不敢留下名姓?!”
裴昀还剑入鞘,迳自对黄衫女道:
“请姑娘兑现承诺。”
黄衫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之事,闻言愣了一下:
“啊,好,我这就给你!”
说着走到床边,不知如何触及机括,打开了一处密匣,取出令牌交给了裴昀。
裴昀当着那薛浣的面,收下了这枚刻着“色”字的四戒令,朗声道:
“如今四戒令在我手中,在下云裴,有本事便再来找我,休得再烦扰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