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叛道所惊,故送其绰号“狂僧”。
从此,二人即被武林正道所弃,亦遭受了以大光明寺为首的名门正派无穷无尽的追缉,最后不知所踪,下落成迷。有人道其远渡重洋,离开中原;有人道其隐姓埋名,男耕女织;亦有人道桃姬遭寻仇而死,狂僧亦殉情而去......众说纷纭,江湖上终是再没人见过他们。
时隔多年,如今,那狂僧正志骤然现身,不得不叫听说过这段往事的阿英与上官尧为之一惊。
心业话音落下,殿内僧人手中木槌一顿,木鱼声骤停。
他放下手中念珠,站起身子,缓缓转了过来,语气平淡道:
“这么多年来,师父你还是如此不留情面,白眉黑面僧,铁面无私,果然名不虚传。”
此人虽身负狂名,却并不如传闻中一般面目可憎。他约莫四十多岁,身材高大,五官端正,除去眉宇间隐隐戾气,一眼望去,与其他寺庙寻常僧人一般无二。
“孽障,休得多言!妖女桃姬何在?”
“桃儿姑娘死了。”正志脸上划过一丝悲恸,一字一顿道,“是你们逼死了她。”
“死得好!”心业哼了一声,“她作恶多端,手上血债累累,一死了之倒是便宜她了!”
“她作了什么恶?因她杀了人?那师父你身为出家之人,打着除魔卫道的名义,手上沾染人命无数,岂不是更是罪大恶极?”
心业怒喝道:“荒谬!金刚怒目,降服四魔,我所了结之人,个个都是奸邪之徒,罪无可恕,你岂敢把我将那滥杀无辜的妖女相提并论?!”
“何为奸邪何为忠正?何为无辜何为有罪?不过是你一己之念,一面之词!出家之人本应慈悲为怀,渡人济世,可大光明寺偏偏要染指红尘是非,争名夺利,这便是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的天下第一?”
“住口!你这叛徒鬼迷心窍,颠倒是非,胡说八道!”心业怒不可遏吼道:“今日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留你继续苟活于世,受死罢!”
正志亦是冷笑了一声:“十年不见,正是该让师父领教一下徒儿的长进,恕徒儿无礼——”
话音未落,两人便如两头出闸猛虎一般,咆哮着向对方扑了过去。
二人本是师徒,武功系出一脉,同是大开大合的外家刚猛路数,一经动手,自然是拳拳到肉,掌掌生风。心业固然内力高深,更胜一筹,然而拳怕少壮,终究不及正志正当壮年,年轻气盛。且正志闯荡江湖这十年来,亦学了一身大光明寺以外的武功,更加灵活多变,狠辣刁钻,二人一时一刻难分高下。
谢岑趁势对阿英上官尧道:“心业大师千里迢迢赶来,只为惩治叛徒,俗事一概不理,趁他牵绊住这狂僧,我们速去救人。”
三人直奔后殿而去,寺内武僧早已闻风出动,一路横拦竖截,及至西侧禅堂前,终是倾巢而出,将三人团团围住,再不叫他们往前踏足一步。
阿英和谢岑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太子多半正是被关押在此处!
当下各自拔剑抽扇,再不留情。
武僧中为首一满脸横肉的大和尚见三人亮了兵器,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悯忠高阁,去天一握,布阵!”
众僧听令,立即动作,只见十数人矮低身形,其余人飞身而上,脚踏肩头,身搭罗汉,手持长棍,蔚然成山,三十六人围成层叠棍阵,人墙气势汹汹向三人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