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院的两个月后,毫无征兆地迎来了第一次情热期。
那是一段很模糊的记忆。
大约是晚上,又好像是白天。漆黑的巷子里又脏又乱,好像是四个男人,又好像是五个,他们的脸长得什么样、说了什么又是怎样做的,雪莱已经记不清了。
但神奇的是,他始终记得不远处的砖墙缝隙里,停了一只红色翅膀的蝴蝶。
那蝴蝶好像不是南特常见的品种,翅膀又大又鲜艳,火红的颜色像落日的余晖泼洒在上面一样,绚丽的磷粉折射着光芒,随着它翅膀的扇动呈现出漂亮的色彩。
仔细一看,砖墙的缝隙里有一只死去的虫,蝴蝶就是停在虫的尸体上,安静地吮吸着。
不知道要有多少这样的尸体,才能孕育出这么一只漂亮的蝴蝶?他想。
在其中一个男人把他像拎小鸡一样甩到墙上,揪住他的头发靠近后颈时,雪莱本能地挣扎起来,用手捂住那块脆弱的腺体。
这个动作引发了一阵嘲笑,男人正打算粗鲁地掰开他的手腕,他哑着声音抬起头,“我可以给你们钱。”男人们哄笑。
“你知道现在一只像你这样的Omega能卖多少钱吗?”男人拽起他的头发,“你出得起?”
“八十到一百万。”雪莱沙哑地说,“我可以出这个价格的两倍,你们所有人,一人一份。”
Alpha们面面相觑,扯着他头发的Alpha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
人的欲望总会败给另一种欲望。
欲望与欲望催生了交易,交易则将欲望滋养,不断膨胀、攀升、壮大。
出院后的第二年,临时政府颁布了有关新性别的一系列规定,并将针对Omega的部分单独印制成册,入户分发,确保每一个Omega都熟读新规。
雪莱名下的一切房产、汽车、游船等,在新规定出台后通通都失去了法律效益。
曼塔公司的总经理很快找到了他,提议将他名下的不动产全部迁移至他的名下。
“只是走个流程而已。”分化为Alpha的总经理笑靥如花,“使用权当然还是归您所有,这样的处理方式总归能稳妥一些嘛。”雪莱同意了。
总经理亲力亲为,不仅在一天之内办好了所有不动产的归属,还体贴地替他雇佣了保安、清洁工、家务阿姨等等,还出钱将他的别墅重新修缮一番,美其名曰要让公司的前总裁住得更加安全舒适。
自那之后,他的每一次情热期,都有陌生的Alpha登门拜访。
精确准时,没有一次延误。
他渐渐麻木,像上了发条的机器,随着来客折腾。有的喜欢把他绑住,有的喜欢制造伤口,有的非要让他喊出声,但他们都不会靠近雪莱的腺体,从不做任何标记。
大抵因为这是违约行为吧。
雪莱曾经也是商人,他能理解。
被标记过一次的商品会变成折价的二手货,但如果一直保养到位,那么每一次租赁都是全新的。
新规定颁布以后,雪莱没有再出过别墅大门半步。
第一年,他的头发刚过耳朵。
阳光好时,他会让阿姨泡杯咖啡,坐在院子里看一会儿书,一直看到太阳落山,天色变暗,才合上书本,回屋吃一点东西。
第二年,他的发梢到了脖颈。
读完书以后,有时他会洗很长时间的澡。开着窗,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