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嘴上一遍遍强调说包里没有重要物品,但当找回的可能性摆在面前时,雪莱跑得比箭还要快,伊雷甚至差点没追上自家老板。
那堆火依旧在树底下旺盛地燃烧着,雪莱冲动地伸出手就朝火堆里探。
伊雷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钳住了雪莱的手腕,“老板!”
他从地上捡了根树枝用力扒开火堆,里面除了燃烧的枯叶外,果然还有什么东西。他用力一扒,总算把那玩意从火海里解救出来,用力踩了两脚,熄灭了上面的火苗。
果然是一个被烧了一半的皮质钱包。
雪莱顾不上滚烫的温度,直接伸手去抓。好几次因为太烫而掉在地上,但他还是坚持拿了起来,撕开被烤焦而粘在一起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照片。
伊雷喘息着,在他身边蹲下,把手电光移到雪莱的手上,照亮了它。
好在,照片仅仅是边缘有些焦糊,整体并没有受到太大损害。
照片上是一位美丽的少妇,一头金发,衣着华贵,端庄地坐在椅子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即便是自认为与许多人打过交道的伊雷也不得不承认,照片上的女子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性。
雪莱先是捏着照片反复检查了半天,在确认照片没有受到不可挽回的损害后总算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满是枯叶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他往树干上一靠,抬起头冲伊雷笑了一下,“谢谢。”
伊雷在他身旁蹲下,“这是……”
“是我母亲的照片。”雪莱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是她唯一的一张遗照。”
伊雷皱起眉,“这叫‘没什么重要东西’?”
雪莱沉默了一会儿,指腹在照片上捏紧又松开,“她已经去世很久了,久到曼塔家已经没有人记得她了,灾后就连她的坟墓也跟着滑坡的山体一起沉入河流……反正人死也不能复生,非要留着这张照片,或许也没什么意义。”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伊雷捉住雪莱的手,把他的五指拢上,“就是因为其他人都忘了,你才更要记住她。如果连你都不记得她了,她就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伊雷的话戳中了雪莱,他更紧地攥住了那枚照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伊雷拍了拍雪莱的肩膀,从篝火前站起来,“我去看看那狗东西醒了没。”
雪莱把照片放进外套里侧的口袋里收好,也跟在伊雷身后往回走。
那个小偷还躺在原地,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痛苦呻吟。伊雷走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把对方拎起来,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小偷的脖子上缠了一圈肮脏的布条,把后颈缠得严严实实,一点皮肉都没露出来。
伊雷皱起眉,从口袋里摸出一片锋利的簧片,利落地割开了棉布。
那棉布不知道在这人的脖子上缠了多长时间,几乎和皮肤粘在了一起,布条掉落的一瞬间,伊雷和雪莱都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发酵了很长时间,已经分辨不出原有的味道。
雪莱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伊雷则捏着鼻子把小偷那脏兮兮的头发撩起,用手电往后颈一照:一块肿得十分夸张的腺体映入眼帘,像一块肿瘤般凸起,中间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那股恶臭就是性腺被长时间绑住而腐烂溃疡所产生的,在这股恶臭里,几乎闻不出他原有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他是个Omega。”沉默了好一会儿,伊雷才喃喃地说。
雪莱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在这时候,小偷挣扎着清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