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阮绥音将脑袋搁在他肩头,问他。
“……没事。”傅斯舟哑声说。
“明天…”阮绥音停顿片刻,道,“我要去趟公司。”
傅斯舟有些意外地垂首看向他:“去做什么?”
“我的新专辑…或者说…”阮绥音喉咙有些哽,“最后一张专辑,还有一首歌没录完。”
傅斯舟望着他,有那么一会儿说不出什么,良久,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你会陪我一起去吗?”阮绥音低声问,扬起眼睫满含期盼地看着他。
傅斯舟避开了他的目光:“明天…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阮绥音紧盯着他:“军科部的事情吗?”
“…嗯,抱歉。”
阮绥音摇摇头:“没关系。”
“Mercury,段总让我来接你。”
第二天中午,陈帆按响了门铃,阮绥音很快打开了门,却见站在陈帆身后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新面孔。
“保镖呢?”阮绥音问。
陈帆身后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对阮绥音这话有些疑惑,明明他们两个人明晃晃站在这里,阮绥音却还问保镖在哪里。
只有陈帆很快明白了阮绥音的意思。
“啊…保镖先生啊…”陈帆挠挠头,“他生病了,所以段总只能重新请了两个保镖。”
阮绥音缓慢地蹙眉,似乎是不相信,掏出手机给保镖拨了个电话过去,却很快被那边挂断。
那边很快回过来一条讯息:【我没事,很快回来,放心】
红灯转绿了,保镖放下手机,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傅斯舟和顾闻景,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只有坐在副驾的段奕明开口:“就知道他不会相信,急得都给你一个哑巴拨电话了。”
傅斯舟微抿起唇,将目光转向窗外。
车刚刚驶过跨江大桥,进入温江下游的闹市区。傅斯舟经常经过这里,去公司接阮绥音回家,并且清楚地记得每每经过这里时,空中的悬浮电子屏上投射的总是阮绥音的巨幅写真,或是某期杂志封面,或是为某个品牌拍摄的代言照片,或是他演唱会的宣传页。总之,不过在半个月之前,阮绥音还是站在这座城市、甚至整个亚联盟顶端万众瞩目的顶级巨星。
而现在,他仍然万众瞩目,但围绕着他的不再是欢呼尖叫和鲜花掌声,投向他的无数视线也不再充斥着热爱和恋慕。
悬浮电子屏换上了个一线演员的写真照,年轻、鲜活、光彩照人,像一束散出虹色的光线,看着很舒服,但却总让人不由地想起曾经占领这里的那片暗色。
然后傅斯舟才发现,阮绥音曾经一度将自己身上的阴暗泼向了每一个人,他的存在令这座城市都染上沉郁悲伤的氛围,而人一旦品尝过这种感受——这种因共情而生的悲痛,就将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欲罢不能。
就像如今坐在车上的四个人,他们不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