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亦:“?”
“用点力。”谢书荣想了想,认真道:“最好能出血。”
谢天谢地,六楼不是情侣间,而是正常的VIP套房,里面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镜子,也没有粉红的爱心床,只有清一色的白,单调且舒适。
汀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他先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刺激着肌肤,脑袋渐渐清明起来。
看来刘文亦并不敢真的下死手,酒里的药量成分不多,只够让他手软脚软。
反正今晚走不开,不如借着五星级酒店的待遇泡个热水澡。
汀野心放得很宽,懂得及时行乐。
很快,浴室里充满水雾,模糊了墙壁上的镜子,水声透过卫生间的门缝流出。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迷离起来。
汀野甩掉泡沫,视线落在镜子里,隔着浓重雾气,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热水冲刷着肌肤,时间一长便泛起粉红。
不知为何,汀野想起在消防通道里,谢书荣揽在他腰间的那只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似乎藏着用不完的狠劲。
但他的脸看上去又是那么温柔真挚,与狠这个字天差地别,完全不沾边。
话说回来,谢书荣这个名字对于汀野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有点腻。
自从他在颁奖典礼上见过谢书荣这个人之后,汀野就觉得他有点阴魂不散。
不管是吃饭、上课、打篮球、逃课、还是跟顾客约会,汀野总能在一些奇怪的场合里碰上他,当真是应了那句,不认识之前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认识之后几乎哪哪都有对方的影子。
但神奇的是,他们虽然经常碰上,但汀野却从来没有跟谢书荣说过半句话,两人顶多视线相撞,再面无表情地移开,连点头之交都没有,陌生程度高达百分之百。
要说他对谢书荣的第一印象,那大概就是帅吧。
至于藩何说的那些言论,汀野站中立,因为他本人并不在场,对于谢书荣是怎么在自家酒吧里嚣张的点绿茶,又是怎么在对面搞买一送一的活动,汀野都不清楚。
这些全是藩何告诉他的,当一件事是通过第三方表达或叙述出来时,内容就会存在一定的偏差,具体如何汀野不好判断。
不过,按照今晚第一次接触来看,他反倒觉得藩何说严重了。
水流声暂停,没多久汀野便重新穿好浴袍走了出来。
酒店门被敲响,谢书荣拎着一个袋子,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还以为你睡了。”谢书荣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我帮你把衣服拿回来了,看看少了什么,我再去找。”
汀野垂下眼,怔忪片刻,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谢。”汀野伸手接过,看都没看就说:“东西没少。”
他本来打算恢复力气后,自己去楼下找人算账,没想到谢书荣速度这么快,单枪匹马就打完了。
两人相继无言,杵门口站了三分钟,汀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房间是谢书荣开的,他只是暂时躲避,并没有留宿的资格。
正当汀野准备离开时,谢书荣又递过来一瓶医用碘伏。
汀野:“?”
只见对方轻轻皱眉,干净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纠结,谢书荣就像只被人欺负过的野猫,紧张又小心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