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的吗?
陆荣想不明白,再看简若沉抱臂站在面前时,觉得他与虎视眈眈的老虎无异。
简若沉感叹:“你确实挺有商业天赋,可惜偏要犯罪,拦都拦不住。”
陆荣紧紧握住红木圈椅的把手,指节都发了白。
他必须想办法说服简若沉,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婚姻合同当然重要!一段关系,没有孩子,不受法律约束,不被大多数守旧派接受,你们迟早会和陆堑与江含煜一样!你难道不怕他背叛你?我能——”
他话没说完,圈椅就被关应钧重重一踹。
陆荣连人带椅子从客厅正中偏后,飞出去四五米,又重重摔在地上,滑到临近门口的管家台。
那圈椅是老物件,榫卯结构,摔在陆荣身边,七零八落。
丁高看着这一幕,下巴微掉,嘴唇大张,满脸呆滞,半晌才看向身侧:“他说谁和谁?”
毕婠婠怜悯道:“没你的事,你快干活。”
正确答案放面前快小半年了也不知道抄。
真是缺心少肝。
简若沉冷冷看着地上的陆荣,“你父母山盟海誓,写了婚书,领了结婚证,妨碍陆景琛在废除大清律例,坚决实行一夫一妻的情况下,还让陆堑的母亲生下一个跟你作对的弟弟吗?”
陆荣脸上血色褪尽,嘶声道:“简、若、沉——”
一字一顿。
简若沉打断道:“我不信你跟你弟弟从小就不对付。”
他盯着陆荣的眼睛,缓缓蹲下,见人微微一怔,眼睛微瞥做出回忆表情了才继续道,“陆堑小时候或许也曾追在你身后,你们或许也有兄弟情义,签下了什么合约,一人继承三合会,一人经商,后来呢?现在呢?”
陆荣眼前昏黑,情绪层层堆叠,气急攻心之下竟喷出一口血雾。
他不该和简若沉谈的。
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破简若沉和关应钧之间的关系。
妄图用这种方式要挟。
简若沉太会说,太会反击了。
原来一个人的言语也能变成利刃,刀刀扎人心窝!
简若沉后退一步,避开脏污,冷然道:“陆景琛虽然老,但还没到撑不住直接气死的地步,你扪心自问,陆景琛当时在医院,你有没有让医生全力抢救?”
陆荣躺在地上,已经气得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当然没有让人全力抢救,陆景琛活了,还怎么继承陆家?
他拖延了付医药费的时间。
许管家……
许管家或许从那时就开始准备后手了。
毕竟连战战兢兢都是演出来的。
意识蒙眬之间,陆荣听到简若沉道:“血缘关系在你这里都没什么效益,却想让我信任你。多可笑啊……”
陆荣下意识抬手擦唇边的血,却越擦越多。
原来气急攻心是这种感觉。
原来陆景琛看到陆堑被枪毙的时候是这种感觉。
陆荣惨笑一声。
简若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打算什么。恕我直言,你这样跟我谈,就是找死。”
陆荣晕了。
丁高麻了。
又麻又爽。
他想过很多次,觉得等香江强起来,西九龙的实力强起来,他们就可以每天都这么跟犯罪分子说话。
没想到简若沉先实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