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孟冠白同其他人闲谈起来时,听人提起的,听闻此次举人会如此了不得,他们居然也被邀请了,自然也曾心有疑惑,原还以为郎如是只是恰巧与他们几人投缘,可没想到郎如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过只是一瞬,孟冠白是商贾之家出来的人,这几年又有所成长,并没有变脸,还是笑着道:“看来我们能来几次举人会还是沾了谢兄的光呀?”
郎如是却没有被他的话刺到,而是举起茶杯,笑看着孟冠白:“那我便以茶代酒自罚一杯。”说完将茶盏中,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后,才又道:“可孟兄却莫自贬,我虽对谢兄甚有好奇,可我对孟兄几人也甚是亲近,就算孟兄几人与谢兄并不相识,我也仍视孟兄几人为友,绝非虚言。”
他的面容诚恳又真挚,显然是出自肺腑之言。
孟冠白本也只是随口一言,并没多放在心上,听他还特意解释,瞬间又高兴了。
看孟冠白真没再多想,郎如是才又转头看向谢景行,问道:“谢兄意下如何?”
谢景行挺直脊背端坐于郎如是对面,被他眼中灼灼目光盯着,自不会拒绝,便道:“自当如此,不过郎兄乃是主,客随主便,不若郎兄先赋诗一首,我再跟上,如何?”
这话可是合了在场所有人之意,听这两人要作诗,便全都围拢了过来。
与作诗一道,郎如是自然是不惧的,听得谢景行的话当即扬眉,朗笑道:“那便献丑了。”
在今日初进净心寺,看见净心寺梅林中梅景时,郎如是心中便是激荡连连,甚是喜爱,不然刚才也不会丢下这院中不少客人,专程走了一圈,去到外面观看梅景,此时便是才思泉涌,不过片刻,一首诗便脱口而出。
“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注:宋·陈亮)
谢景行听得此诗,忍不住眼前一亮。难怪是能将才名传遍大炎朝之人,只是一首诗便能看出他的才高气盛,“小小梅花着实不起眼,却又在冬日争先开放,不惧严寒,不怕寒风摧残,不屈于困境,不耽于享乐,先抑后扬,以诗寄情,实乃佳作。”
不只是他,边上的人也是连连点头,声声夸赞不绝于耳。
看出谢景行眼中赞赏,郎如是自得一笑,也觉得这首诗乃是他平生所作诗中,数一数二之作。
然后摊开手掌伸向谢景行这方,示意轮到他了。
其他人都是目光炯炯望向谢景行,眼中满是期待,终于能知道这谢景行是否身具真才实学了。
谢景行并不推诿,站起身,行至一旁大窗前,望向眼前这漫山遍野的朵朵娇艳梅瓣,虽知道此次是来赏梅,可他却并没有事先准备一首诗,此时只能现作。
沉思片刻,朵朵梅花便化作满腔诗情,“众芳摇落独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