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看着同他外祖母陈孝珍气质相似的胡婆子,想到这些在客栈里面打杂的当地人,定然对府城房屋买卖比他们了解,试探地问:“胡奶奶,你知道府城靠近文昌街那边,有哪家合适我们一家五口居住的房屋要售卖的吗?”
被一个通身读书人气度的少年郎称呼为奶奶,胡婆子笑得合不拢嘴,想了想,说:“倒是有房屋往外卖,只不过要么太旧,要么太大,都不适合你们。”
文昌街那附近都是在通州府求学的读书人的房子,能往外售卖的,要么是已经考上举人,获得了一二官职,要去外地就职,这种房子很好卖,甚至刚露出些风声,就被那些想要沾沾喜气的人家买过去了。
要么就是读了很多年,却一直不能高中,将家里银子消耗一空,再支撑不住府城的高消费,迫不得已回乡的。
谢景行听她这么一说,当即明白今日朱先生带他们看的那几处房产,就是后面这种,都已经负担不起在府城的生活了,难怪房子这般破旧,也不曾修缮。
还不等他们失望,胡婆子好似忽然想起来,说:“倒是有一处房产,应该合适你们,只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只不过那家是要将房产和铺子一块往外卖,要买他家房屋就必须同时买下他家的铺子。”
谢家几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买下店面没有关系,反正他们已经决定好,等安顿好,谢定安和周宁准备在府城另开一家汤圆铺。
若是铺子合适,一同买下来,刚刚合他们的意。
胡婆子只是大概听掌柜的说了几句,看谢景行有些意动,提醒说:“若是小郎君有意,待会儿去了大堂,可以问问金掌柜,那卖房子的好像是金掌柜的好友,他知道详情,还可以为你们牵线搭桥。”
谢景行得了胡婆子的好意提醒,当即道谢。
胡婆子连连摆手,她就说了几句话,也没帮上什么忙,从另一处小道走了。
到了大堂,寻到一处空桌子坐下,谢景行叫了小二过来,点了几个菜。
往柜台后的金掌柜看去,金掌柜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四十来岁中年汉子,正拿着算盘迎送来去的客人。
谢景行看他忙碌的模样,此时实在不好去打扰他,便干脆同谢家几口人将午食吃完,又带着双胞胎出去买了两根糖葫芦,哄他们开心。
等他们回来时,客栈里总算闲了下来。
金掌柜正站在柜台后面,边喝茶边随手翻看账簿。
谢景行拎着刚刚顺手买的一包点心放在柜台上,“掌柜的,下午好。”
金掌柜抬头看来,见是谢景行,笑道:“谢童生。”
他是做生意的,记性好,上次有两位读书人来府城参加府试,居然由天下商行商队送来的,两位读书人都很特别,一位沉稳踏实,另一位温和灵透,他只见一次就留下了印象,后来又无意间听到商队护卫谈起他们都中了童生,就更是印象深刻了。
而且,迎来送往客栈之所以能在偌大的府城客似云来,少不了天下商行商队每次为他们送来的那些稀奇东西,各种海边的海货,山上的山珍,应有尽有。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可以在他们客栈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因此,对商队看重的人他也客气,更何况谢景行又懂礼,先送了东西给他,他当然是以礼相待,“不知小郎君有何事?”
谢景行便笑着询问:“听说金掌柜有一友人想要卖出文昌街附近的一处院子和店铺,不知金掌柜可否告知小子相关信息?”
听他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