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我没有。」
蓝帽子绕过两人之间的桌子,一拳打在下士脸上:「看来你需要记忆恢复!也许这能让你清醒一下!」
长达三十分钟的大记忆恢复术后,下士还是坚定的说:「我没有再虐杀俘虏了,也没有杀过平民!我最多只是拿了空房子里的金首饰!」
蓝帽子看了眼同伴,回到位置上:「刚刚这一顿打,是为了那位被你杀掉的上校。」
下士:「谁检举的我?」
「没有人检举你,只是确保你没有别的罪行。」蓝帽子拿起写字板翻了翻,「根据教会颁布的量刑规则,你要到劳改营进行15年的改造。你可以和你的家人通信一一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表现得好可以减刑或者特赦。」
下士松了口气。
在审讯记录上签字画押后,他被两名壮硕的蓝帽子拉起来。
审讯官:「对了,你有什麽别的要忏悔的,可以随时找史塔斯的神父,
还有这个,是我们给你的临别礼物。」
说着审讯官从身后桌子上抽出一本圣安德鲁圣典,交给了下士。
下士被带出了房间,站到外面阳光下。
虽然马上十二月,格鲁兹下士还是感觉有些暖洋洋的。旁边聚在一起的普洛森起义士兵中有人问:「格鲁兹,多少年?」
格鲁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是自己的部下,列兵帅克,便答道:「十五年!」
帅克:「作为入侵开始就参战的老兵,还挺短!」
格鲁兹:「你呢?」
「我自由啦!毕竟我参战的时候,已经在溃退了,还有像你这样的老兵整天教育我们不要干坏事。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帮助他们搬运货物,直到家乡解放,他们会给我吃住。第二是参加史塔斯的布道会,学习圣安德鲁的理论!你说我应该去哪个?」
格鲁兹:「去史塔斯吧,以后说不定能帮忙照顾下我的家人。我是说,
他们还活着的话。」
「听您的,下士。参战两年,听您的总没错!」列兵帅克对格鲁兹敬礼。
他身边,应该都是被判无罪的年轻土兵,他们所有人脸上都满是笑容。
格鲁兹对帅克挥挥手:「走啦,十五年后见!」
「别灰心。也许几年就回来啦!」帅克喊。
格鲁兹笑了笑,迎着阳光向前走去。
这时候,不知道谁起头,用普洛森语唱起史塔斯教的歌:
从废墟中站起,展望未来向前看。
让我们为你而奋斗,统一的祖国父亲普洛森--」·
12月2日,阿斯加德骑士团阵地,距离普洛森尼亚市中心27公里。
安德烈亚斯:「换枪管!」
副射手立刻用套着石棉手套的手抓住枪管,一用力就抽出固定装置,扔进旁边的水槽。
水槽上结了一层冰,滚烫的枪管扔进水槽的瞬间扎穿了冰面,激起了大量的水蒸气。
副射手拿起新的枪管,插进机枪安德烈亚斯抓着副射手的胳膊,带着他飞扑在地上,
坦克炮弹来了,瞬间把带三脚架的机枪炸上了天。
安特的榴弹装药惊人,直接夺去了安德烈亚斯的听力,让他的脑袋嗡嗡直响。
恍惚间,安德烈亚斯看见副射手在对他说话,却根本听不清在说什麽。
他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就是耳鸣。
忽然,他察觉到自己在流鼻血。
擦鼻血的当儿,副射手指了指安德烈亚斯的耳朵。
安德烈亚斯一摸,又抓了一把血。
这时候,他的听力恢复了一部分,听见副射手在大喊:「我们该怎麽办?
安德烈亚斯抓起副射手,沿着交通壕狂奔。
坦克的机枪火力连续打在他们背后交通壕的墙壁上。
副射手:「我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我们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
安德烈亚斯:「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坚守。这是我们被赋予的职责!阿斯加德骑士团永不退缩!」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预备机枪阵地。
安德烈亚斯检查了一下阵地上的机枪,咧嘴一笑:「敌人要是再进攻,
我们就用这夥计给敌人狠狠的上一课!」
然而安特人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远处传来声音,听着好像是安特那边的宣传大喇叭。
大喇叭在播放着普洛森儿歌。
一曲结束,播音员说:「我们这个栏目专门为战场上的孩子们播放儿歌,希望他们也能拥有一个相对正常的童年。」
副射手忽然歇斯底里起来:「这不是就明牌的嘲讽吗?」
安德烈亚斯:「这是敌人的权力,他们打败了我们。」
副射手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问:「我们还有胜算吗?』
安德烈亚斯还没说话,科斯雷克的声音传来:「理论上当然有胜算,但是如你所见,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给养了。所以这个胜算应该永远停留在理论上了。
「我会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刻,但你们都要跟着安德烈亚斯走。」
安德烈亚斯看向科斯雷克,发现他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菸。
于是安德烈亚斯掏出火柴盒,抽出一根用料充足的火柴划拉了一下,明亮的火焰便在他手中出现。
科斯雷克死死的盯着火柴,看着安德烈亚斯用这火苗点亮了他的卷菸。
「哪儿来的火柴?」科斯雷克问。
安德烈亚斯答:「我不知道,也许是梦中得到的。」
科斯雷克盯着安德烈亚斯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也好,至少能保证更多的人生还。他们就交给你了!』
安德烈亚斯点点头:「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