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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就好像午后醉倒竹林,欣然沉睡的闲散隐士。

顾笙拿着纱布和绷带将他身上的伤处一圈圈缠紧。

最后做完一切他轻轻喘息着,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亵衣之下早已经汗湿一片。

他看着他许久,然后低头,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

隔日,苏青木一大早就大力敲响了他的院门。

晏辞这些天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睡眼朦胧地微微打了个哈欠:

“他招了?”

他说的自然是王猎户,那王猎户在衙门挨了一晚上,想来不会比自己好受。

“哪能那么快?”苏青木道:“还没升堂,消息传不出来。”

晏辞点了点头。

苏青木仔细看了看他,见他虽然在狱里熬了这么多天,但是除了眼下有些乌青,神色看着有点疲惫之外,其他倒是一切正常。

他们两个在屋里谈话,屋外顾笙的身影忙来忙去。

手指受伤的好处便是,晏辞可以理所当然地躺平,就算他想做点儿什么,甚至出门走两步,顾笙都会把他赶回屋里,而且生怕他那双“娇贵”的手磕到碰到。

晏辞手裹得像个包子,苏青木看了都想乐。

“没办法。”晏辞简洁地说,“夫郎太爱我。”

“嘁。”苏青木白了他一眼,他看着晏辞用两只手艰难地夹着杯子,有些踌躇,“...你说到底是谁害你...”

晏辞目光杯子,片刻后:“...你不觉得这个手法很眼熟吗?”

苏青木没明白他的意思:“哪个?”

晏辞抬起眼:“上次有人卖给你茴香的事,你还记得吗?”

上次是有人假装成卖茴香的可怜老人,这次是假扮卖青梅酒的小姑娘。

苏青木听完,脸上顿时泛起厌恶的神情:“...你是说晏方?”

晏辞面无表情:“平时看我们眼红的人很多,这很正常,但是我是真没想到这镇上有人会想让我死。”

苏青木闻言,面上几乎扭曲着,他紧紧攥了攥拳,呼吸几下才张口道:“...难道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杀了,杀了余荟儿?”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他低声喃喃道,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是他在这镇上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可这短短几月发生的事,让他对白檀镇这个小镇感到一丝陌生。

“他们说的对。”晏辞垂下眼睑。

“谁?”

“那些衙役。”晏辞没有他那么惊慌,他凝视着杯子里的水,回忆着狱里的事情,“我们无权无势,不过是有些钱财商人,被人盯上,被人嫉妒,被人陷害连自保都不能。”

苏青木哑然。

晏辞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再次抬头:“去衙门看看吧,看看结果如何了。”

...

苏青木离开之后,顾笙方才从门外进来。

他手里还小心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

整个人身材纤细,看着颇为精致脆弱。

他依旧穿着平日里穿着的有些粗的棉布衣裳,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如嫩藕般的纤细小臂,皮肤白的甚至可以看见上面淡青色血管。

乌黑的头发依旧像往常一样用一根木簪子松松散散簪了起来,有几缕落在脸侧,勾勒出下颌精致的弧线。

脖颈白皙脆弱,即使在粗布衣服的衬托下,皮肤散发的光泽依旧温润如玉。

晏辞没有说话,安静欣赏着他。

直到那双清透乌黑像两块黑玉的眸子看向他,顾笙抬眼看人的时候永远带着几分纯粹的专注,不管是对着谁,这让被他看着的人产生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