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封密函放进火盆里,纸不经烧,一碰到火,瞬间化为黑灰。
当晚,李漠向亲自去看望狄含病情,好决定是否能放他离开。
他站在窗外,见窗内烛光摇曳,玉树临风的身影倚在窗边擦剑,看来狄大人已经是能下床了。
李漠向敲了敲窗户,那人影转过头来微微一怔,推开窗子,屋内温暖的烛光瞬间倾洒出来,狄含在这样的烛光里眉目温柔,一如当年,令人心驰神摇。
人若是总被怀念儿时模样,可见他长大后是越发混蛋了,让人只能挂念着他儿时的好。
他微笑道: “陛下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别人窗外站着”他的脸色比上一次相见还要苍白许多,好在双眸明亮,看着不像中毒颇深的样子。
李漠向道: “朕本不打算来的,后来一想,还是为你践行的好,免得你到了儋州心神不宁,做不好事情。”
他拿起随身携带的酒壶,饮了一口将酒壶递到狄含手上: “饯行酒,速去速归,别在外面耽搁时间。”
狄含: “遵命,陛下。”
他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平日里酒量很好的狄大人,竟然被猛地呛了一口,他缓了缓,看向李漠向: “要进来吗?”
李漠向转身离去,挥手道: “不了,狄大人一路保重。”
………………
当夜,狄含就趁着月色动身去了儋州。
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李漠向与云宦舟越发亲近,只可惜,李漠向只要一去套他的话,云宦舟就能不动声色地回避过去。
李漠向又试图给他灌酒,云宦舟酒量确实奇差,稍微沾上一点就能醉,他耍起酒疯来,就跟变了一个人的似的,什么风度翩翩,什么谪仙人,全都变成了一个酒疯子,放肆地拉起皇帝的手,非要带李漠向去看什么大老虎。
李漠向很暴躁地问: “哪里有什么大老虎?”
云宦舟说: “我家啊!我养的。”
李漠向立刻耐下性子问: “你家在什么地方?”
云宦舟一手按着李漠向,一手指着苍穹: “陛下,我的家在星星住的地方,我就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颗。陛下,你我都是天上最亮的星辰。”
这是李漠向在云宦舟口里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可惜他对这种感性的话,完全不敏感,他只觉得云宦舟一身酒味儿,熏得他脑袋疼。
云宦舟忽然侧过头,忽然蒙上了李漠向的眼睛。
这种危险的信号,让李漠向如临大敌,他站起身来,把云宦舟拖到一边,一脚踹进湖里: “醒醒酒吧你。”
等到侍卫们把云宦舟拖上来的时候,云宦舟的酒已经彻底醒了,他浑身哆嗦地跪在李漠向面前,不停地请罪,眼睛里闪着恐惧。
李漠向也开始反刍云宦舟给他的那句话,他沉着脸问: “你是哪门子最亮的星辰啊,云大人,再亮能亮过紫微星吗?”
云宦舟翻来覆去地装傻: “陛下,臣不记得了。”
李漠向觉得灌酒这件事儿确实能让云宦舟犯糊涂,于是他又不断地请云宦舟喝酒,可从次以后,只要云宦舟一喝醉,他就变成了个端庄的哑巴,任凭李漠向如何威逼利诱,都不再开口。
李漠向也不好再打草惊蛇,云宦舟就是个兔子,狡兔三窟的那种,略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支棱起耳朵警惕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