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其服笑道: “狄大人又不是十二岁的小姑娘。”
李漠向道: “好,那明日羊大人歇息一天,让云宦舟来陪朕学习吧。”
羊其服一脸喜大普奔感恩戴德,离开的时候腿脚都麻利了不少。
羊其服被云宦舟写文章骂过,而羊其服又是个学识渊博但无德行的碎嘴子,与沈寒星二人在朝中承担搅屎棍的重任。
他十分膈应这个云宦舟这个混蛋,并且他从内心深处觉得云宦舟这种目中无人的狗屁性格在皇帝身边晃两天,绝对能被贬到不毛之地去吃沙子。
羊其服上完早朝以后就一抹脸跑到狄含面前,挑拨离间: “狄大人,云宦舟确实是有些厉害,新科状元郎一眼被陛下相中,官至四品,如今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就能为陛下讲经,还真是年少有为,将来必是陛下身边的新贵。”
狄含坐在马车上沉默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羊其服又低声道: “陛下就喜欢独来独往的,云宦舟其实没什么品性,就是为人孤傲了些,可陛下偏偏就吃他那套,狄相也要小心些,可千万不要得罪了他,能忍一时是一时。”
他的弦外之音是:一个小小的左司侍郎都能在你脖子上撒野,是个爷们都忍不了。
羊其服觉得以狄含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云宦舟,谁料狄含听完以后,居然一本正经地跟他打官腔“陛下宠幸谁,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羊大人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背后少说人的是非。”
羊其服碰了一鼻子灰,眼瞅着狄含上了马车从官道驶离,看样子,既不嫉妒也不愤怒,完全不把云宦舟放到眼里,并没有把他当哪根葱。这难道就是正宫的气度吗?
事实上,狄含回去后情绪恹恹地,连饭都不想吃,侍女萱萱给了盛了一碗清粥后心疼道: “爷,几日没见,您可越来越瘦了,再瘦下去,就不俊了。”
狄含摸了摸自己脸道: “胡说。”
萱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狄府的规矩不比皇宫,狄府连人带狗不超过五十个,还没有老财主家里人多,宰相在朝中令人闻风丧胆,八面威风,回到家里几乎依旧是当年那个很好说话的狄家小少爷。
狄含揉了揉眉头问: “澹台夫人怎么样了。”
提起这人,萱萱的脸就耷拉了下来: “这位夫人心情似乎不太好,总是嗜睡,但昨日您没回来,夫人一直等你,又吵又闹,不知是有什么事,害得我们都没有睡好觉。”
狄含站起来: “我去看看她。”
澹台柔住在宽敞的西厢房,被狄府的人照料得很好,但凡她心事不这么重,不胖上个十来斤那都是不给狄府面子,澹台柔坐在窗前,身上穿着华丽的锦衣,只可惜那衣服被她用剪刀撕扯得一缕一缕的,靴子也不翼而飞。
屋里兵荒马乱,每一个东西都摆在它绝对不该出现的位置上,十分令人叹为观止,萱萱走进来一看屋子又乱成这样,光想一头碰死她身上跟她同归于尽。
十个熊孩子都赶不上她一个能闹腾。
狄含站在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框,示意他来了,澹台柔回过头看见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厌恶的冷笑,又冷冷地将头别过去: “小杂种,我有事要告诉你。”
狄含看着她,他忽然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忽然从她身上看到了狄劲松的影子,都是如此冷酷而又不屑一顾,眉宇之间掩饰不住“我膈应你”的情绪。
狄含道: “夫人请讲。”
澹台柔的手百无聊赖地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