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姆旋转方向盘,让跑车主驾驶室的一侧直勾勾地撞上警车,硬生生凭借刹车后的动能,撞开了警车。
车门立马凹陷下去,突出的金属划伤了利亚姆的手臂,但他并没有在乎,而是向车外举着防爆盾牌严阵以待的警察高喊了一句:“车上有需要急救的病人”,便立马重新踩下油门,旋转方向盘,再次让跑车像一架火箭一般,从警车的空隙之间挤了出去。
十几名警察面露惊疑之色,只能暂时相信他的说辞,连忙坐回了警车,使用无线电通知警署:
“把主干道让出来!他要去医院!”
“真是疯子,他不怕死吗?”
“我好像知道他,利亚姆·海恩斯,是他吗?他和银幕上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等一下记得给他做药检,磕嗨了吧?”
NYPD的行动很快,警车呼啸着开出道路,车内无线电很快就通知了依旧处于主干道上的司机。
万幸的是,这辆被警察“通缉”的跑车很快停在了曼哈顿西奈山医院的门前。
被他们锁定的“犯罪嫌疑人”面色苍白,手臂不停地渗血,招呼着医生护士推来了担架,将一个身上同样染着血的年轻人推进了急诊室。
从警车上走下的警察尚未来得及反应,利亚姆·海恩斯便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他的声音干涩,听得出来,正在竭力保持镇定:“中午,大概12点10分左右,曼哈顿卡斯特公寓停车场,发生了枪击案,我没有看清凶手的模样。”
“...谢谢,我们立即组织人手调查,你快去处理伤口吧,我们稍晚一些再联络你。刚才被推进手术室的是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吗?”
利亚姆抬起手臂,下意识地捂住了不断渗出血液的手臂,轻轻点了点头。
“海恩斯先生!”
护士急冲冲地跑来:“格里菲斯先生有用过什么药吗?他的状况不太对。”
利亚姆的眸色愈加暗沉,解释说道:“对,中枪以后,他的恐慌发作,呼吸困难,我只能临时给他用了一些地西.泮,很抱歉,我慌了神。”
护士闻言摇了摇头,她和医生还以为他们在中枪之前用了毒品:“不,地西.泮很好,格里菲斯先生现在非常平静,也能积极地配合手术。虽然我们不建议患者私自用药,但如果他的恐慌发作,我们也会给他使用少量的地西.泮。你放心吧,他的运气很好,子弹刚好卡在了心包膜。”
利亚姆闻言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是说...”
护士以为他不清楚心包膜是什么,连忙安慰道:“对,状况比我们想的好很多。心包膜就是心脏和保护性薄膜之间的空隙,他的运气太好了,上帝保佑,这几乎是个奇迹。而且病人被送来得非常及时,还没有流失太多的血液,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即便她尽力低声劝慰,又匆匆赶回手术室,利亚姆依旧没敢放松。
虽然子弹幸运地卡在了心包膜里,但心包膜的位置毕竟离心脏极近,一旦手术出现了任何差错...
利亚姆几乎从小就接受了抗压训练,早已经学会了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以便及时进行反击。
但现在,他却无法压制自己地紧张,只能出神地盯着自己颤抖的手臂和缓缓滴落在地上的血液。
他的嘴唇翕动,一遍又一遍呢喃着,甚至祈求着上帝:“不要死,不要死,不要出任何事,求求你,既然当初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就不要让他死在这里。”
“我们,他还有未来,他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愿望。”
“求求你,让美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吧,我可以替他承受一切,我可以替他去死。”
“让奥兹活着,让他活下去。”
他向来澄澈剔透的冰蓝色眼眸中满是阴戾,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