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回?房,遣了三队人马回?京传信,他忙了一阵子才准备上榻,烛火未灭,花锦倚在榻上看书。
沈昭动作一顿,不敢看她:“恐怕要?食言了,最晚明日,你必须离开。”
窗外的月色惨淡,花锦轻叹一声,她猜测那个研究出?熏香的神医并不是太子的人,所以送信让徐州的表兄帮她抓人,表兄常年经商,人脉广,真能抓到人也说不定。
但她只是全凭着上一世的记忆,不敢夸下海口,怕空给人希望,换来更糟的局面。
沈昭:“明日我便不回?来了,府中留下暗卫,回?去的路上,小?心。”
花锦无言,想着明日再想法子留下来。
二人歇下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沈昭披上外衣,刚想出?去问,花锦一个激灵爬起?来,拽着他的衣袖:“糟了。”
她记得上一世暴动还有几日,但可能因?为沈昭的名声要?比那个官员的响亮,大家陷入了被天家人放弃地恐慌中,联合起?来反抗了。
沈昭瞬间明白了花锦的意思,他转身就向门外疾步走去,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他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递给了花锦。
这次暴动并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因?为暴动,城中几位大人的府上都没能幸免,至此,蔚云州就算沦陷了。
安文元还算防备森严的,迅速敏捷地压住了暴动,但士兵都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病人的血液,当晚,就出?现了高热,皮肤糜烂的症状。
安文元面色阴沉地坐在房中,门外的婢女?抖成了筛子,如今疫病已经进了安府的大门,安文元头痛欲裂,可士兵还活着,他总不能像处置愚民一样?尽数烧了。
不烧,这疫病明日就要?进他的房门了。
安文元没察觉到自己?臃肿的身子也开始发抖了,他的冷汗直流,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在房中重新点香。
沈昭到时,安文元起?身,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沈昭:“府上染病的人呢?”
安文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全都关在柴房中,可是,可是人太多了,沾上脏血回?房去睡的,太多了殿下。”
安文元急得话?都说不清了。
沈昭:“染病的人,都是什么症状?”
安文元:“染上就是发热,身上糜烂,七窍流血,不治而死,您来之前,这病状还没这么严重。”
沈昭:“没有染了病活下来的人吗?”
安文元两眼?一黑,不敢答了。他哪管那么多,有了症状就给拉到一处,自生自灭,不吃不喝,寻常人都受不了,勿论染了病的。
安文元急得要?落泪:“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快想想法子吧,此时送信去京中,等到回?信了,咱们都得死。”
沈昭瞥他一眼?,心中厌恶至极,但也只能先压制住怒火。
第二日,房中跪了一地的郎中,都在想法子,城中开始清理尸首,撒草药烧香。
但疫病愈发难以控制,再加上城中人对安文元没有信任可言,才不过三日,疫病就席卷了安府一多半的人。
安文元使劲浑身解数,将上一回?的法子全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