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和诸位姑娘,我等先行给您们赔个罪。”云胡做了个礼,诚恳认真的语气态度,让他方才说的话都多了些可信度。
“我家这厨子,都是历经千挑万选,哪是随随便便一人就能赶超得了?”霍七娘话虽这般说,但脸色却见了好看。她晓得自个儿开的是做皮肉生意的妓院,寻常人瞧不上眼,可偏偏这小哥儿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还说此处是大雅之堂,即便只是哄她的奉承话,这心里听了也美滋滋。
“俏皮话少说,我倒要瞧瞧,你如何同我谈这档子生意?”
云胡好歹做了半年多的营生,晓得面对这种老油子时,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他当即就坐到霍七娘跟前,双手搭在膝上作乖巧状,“掌柜的,谈生意先不急,我既是带了东西来,如何都得先过过您的嘴,不是?”
霍七娘侧目看了眼身边的女子,女子会意,立时就招呼小厮,送上两盏白瓷碗。
鲜嫩果肉被悉数倒出,亮盈盈地悬在碗底,她捏着汤羹轻挑起一小块,送进口中。
“是苹果?”她惊诧道:“现下这个时间,还能有苹果?”
“冬上存放在地窖里的,这罐子若是不开封,搁在阴凉处,可存一年之久,口感鲜味都不会有变化。”云□□声解释道。
霍七娘不再作声,嘴里慢悠悠地咀嚼起来,想来这八月天能吃到苹果,本就是稀奇,又尝着这果肉丰厚甜润,还带点脆头,一点也不似蒸煮过的那般绵软,口感极好。
“你们几个也过来尝尝。”她招手唤来几个姑娘和打手,一人分了半盏。
众人早闻着这股子清香劲儿蠢蠢欲动,如今接过碗来,稍稍一打量便往嘴里送。
云胡有些紧张,糖水罐头是好吃,但是满香楼的点心也不逊色,他实在不确定自己的东西能不能“杀出重围”,但眼见着一伙人呼噜呼噜连碗中甘冽的汤汁也一并刮干净,这悬在半山腰上的心,忽而就坠到了谷底。
“掌柜的,您尝着如何?可还能勉强合口味?”他试探着问起霍七娘。
霍七娘轻点了头,“你是想将这小东西卖给我满香楼?”
“是卖给来满香楼的客人。”云胡接话。从一开始,他打的就是这个谱,方才进门时也仔细瞧过了,这些个嫖客大多衣着鲜亮,单看随身所带的配饰,便知非富即贵,想来必是不差钱,他带的苹果罐头,一来并非当季收获的果子,二来有运输过来的车马费和冰块的损耗,价钱上本就不是寻常民户能消受得起,故而他才盯上了这儿的嫖客,这些人有钱不说,且舍得花钱。
“呦呵..”霍七娘手中的绣帕一扬,涂满脂粉的脸颊凑近云胡,“妈妈我还是头一回见,来这满香楼,不图姑娘小倌儿,偏偏想做汉子营生的人呢。”
“掌柜的,您说笑了,我一个小哥儿能有何企图?”云胡扯了扯嘴角,“这总归是过生意,谁家的生意不是做嘛,您是满香楼的一把手,白花花的银钱都赶到家门口了,您还要拒之门外吗?”
霍七娘敛回半个身子,后仰靠在椅子背上,染着朱红蔻丹的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碗沿,须臾她缓缓开口道,“你这巴掌大的一小罐卖多少钱?”
“六十六文。”云胡笑眯眯地比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