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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只恨不得当场手撕了他来泄愤。

谢见君摆摆手,先行将众人安抚住。他之所以在此审问这神汉,就是为了让百姓们明白,这所谓的河神娶亲不过就是一场骗局罢了。

至于在这场骗局中,大伙儿所付出的银钱和至亲,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神汉交代他拢来的银钱,大部分都交给了乡绅,自己只留了很少一部分,怕一朝事情败露,子子辈辈遭这因果报应,他便把银钱拿出来,给寺庙里的神佛塑金身。

一来是给自己图个阴德,二来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银钱都藏起来,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

依照着他提供的地方,府役们果真找到了那尊金身神佛,除此之外,还找到了一本记录着这些年他给乡绅“上贡”记录的小册子,就结结实实拿油包裹着,压在神佛的身子底下,想来是神汉特地留了一手,好用来拿捏乡绅。

谢见君翻看着小册子,蓦然想起前段时日,白头县的吴知县被逼辞官,也是败在了这账册上,禁不住感叹这古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留着这东西,可以抓着旁人的把柄为个人所用,不成想也成了实锤自己罪行的证据。

如此人赃并获,那被神汉攀咬的乡绅,也没能躲过百姓们丢进县衙大堂的鞋底子,烂菜叶子,他一面狼狈地躲避着,一面扯着嗓子嚷嚷道,“钱大人,救我!你说过你会保我的!这些钱都是你拿的大头!”

谢见君对此,虽早就心知肚明,但还是配合着钱闵,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案桌上,“大胆刁民,无凭无据,你居然敢诬陷朝廷官员!”

“大人,您当真是慧眼如炬!下官纯纯是受了他二人蛊惑,以为祭祀河神,便可安濉河,保平安,谁知竟被有心之人利用,求大人为下官做主!”钱闵如泣如诉,好似自己受了泼天的冤屈。

“下官一直不赞成给河神娶亲,奈何神汉说若不按照川后的要求去行事,川后一怒,水漫千里呐!下官作为甘宁县百姓的父母官,不得已之下,才舍小保大!为此,下官日日不得安眠,十年如一日,自掏腰包为这些人在寺庙里供奉着香火,您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寺庙中查探!”

他话说得诚挚,字字泣血,倘若谢见君不是提前从纪万谷那儿得知了实情,大抵也会为之动容一二。

“钱大人,你答应过要保我一家老小安危!你不能拿了钱就过河拆桥!”乡绅不管不顾的叫嚷声倏地闯入。

钱闵闻之,当即便苦苦哀求谢见君治那乡绅栽赃的罪名。

他祭祀一事儿做得谨慎,神汉所言种种,明面上,他均为参与半分,一切都是乡绅在其中牵线搭桥,得来的银钱也辗转多处地下钱庄,最后才到自己手里。

加之,前些日子他便已然让底下人暗中去那乡绅的家中,以及庄子上清理跟自己有所牵扯的东西,打的就是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的主意。

“不急不急,钱大人,别着急,咱们慢慢来。”然本该被这事儿磨得焦头烂额的知府大人,却笑眯眯地摆了摆手。

钱闵的心一瞬间沉进了谷底,从尾巴根漫上彻骨的凉意。

就见着谢见君不紧不慢地发落了神汉和乡绅,流放抄家,搜刮来的银钱全部返还给甘宁县的百姓,至于那尊神佛,也唤人融了去,说要贴补过往在祭祀中失去至亲的人家。

看似这么一场大快人心的审判落幕,钱闵却不敢跟着放松下来。

果不然,犯事儿的俩人将将被府役押下牢中,谢见君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钱大人,本官感动于你的爱民赤忱之心,又体恤你遭人利用,一时不知如何安抚于你,不妨这样,就容你听听甘宁县百姓们的肺腑之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