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门,满崽笑吟吟地扑上来,“阿兄,你回来啦!宋大哥说你和李大人去看学府了,怎的这么晚才归?”。
“路上拥堵,耽搁了点时间....”他眉梢微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你从书院回来了?”
“对、对呐,”满崽一怔,眸底掠过一抹不自然。
但就这点细微的不自然,也被深知自己一手带大的崽子是个什么性子的谢见君,麻利地捕捉到了,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昌多,
“昌多你呢,也是从书院回来了?”
被唤道名字,昌多下意识地望了眼满崽,二人视线短暂一碰后,他小心翼翼地颔首。
“好,挺好…”谢见君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绷断,他上前捏住满崽的后襟,拎着往卧房走去。
满崽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果不然二人临到门口时,他家阿兄回身冲着昌多,语气不善道:“你也给我进来!”
昌多不敢多作耽搁,赶忙小跑着追上去。
卧房里,
谢见君抱臂踱步于站的绷直的二人之间,“都去书院念书去了?”
满崽不晓得是不是自个儿逃学的事情败露了,闷着头不搭话,只极其轻微地颔首。
昌多更是低垂着眼眸,死死盯着脚上的棉鞋,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行..”谢见君简直气笑,将俩小只都丢去了墙边面壁,“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同我说。”
说罢,他从书柜里拿出一本满崽的画本,兀自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起来。
不多时,云胡气喘吁吁地推开卧房门,
“发、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听李大河说,谢见君去文诚书院没接到满崽散学,这会儿正生气呢,连忙将还没玩够,闹着不肯回家的大福,交给王婶子,自己一路疾驰回来。
谢见君倒了杯热茶,上前给他抚了抚后心,待小夫郎喘匀了气,便冷声道:“你让他们俩自己说,今个儿去哪儿了?亦或是交代交代,这小半个月去哪儿了?”
满崽一听这事儿要完,求救的目光,可怜巴巴地看向肩负着“救命稻草”重任的云胡,不成想刚到半中央,就被自家阿兄的眼神给冻了回来。
他默默地咽了下口水,破釜沉舟道:“我们去武馆跟着大师傅学功夫去了..”
谢见君薄唇微抿,愣是没想到这家伙逃学,居然是跑去武馆,心里那阵火倏地浇灭了大半,他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去了劳什子不入流的地儿。
须臾,他顿了顿声,道:“这是谁的主意?”
“我我我,是我想去,怕你不同意,逼着昌多替我瞒着,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满崽应声应得极快,生怕自己开口慢了,阿兄就会牵连到昌多身上。
谢见君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