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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画本的事了,想着等回了上京,便再也没有这样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出来玩了,索性就对这小崽子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他掌灯熬夜时,担心小小年纪伤了眼睛,才会让云胡过去敲打两句,让他收敛一点。

晚些散步回来,依着谢见君的嘱咐,云胡见满崽屋中还亮着,便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许是今个儿吃饱喝足后真的累了,满崽躺在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圆鼓鼓的小肚皮露在外面,随着轻微的鼾声起起落落,那看了一半的画本就被随手丢在地上,也不见得有多么爱惜,倒是比书院里读书的课本拿着要紧一点点。

他低低地轻叹一声,小心跨过散落的画本,尽量保持着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上前给满崽掖紧被角后,才垫着脚离开了屋子。

“睡着了?”,谢见君正忙着铺床,听着云胡进门的动静,压低声音问道。

“睡了有一会了,给他盖被子时都没醒呢,怕他明早起来发现端倪,那画本,我都没敢动,扔成什么样,就搁那儿什么样…”,云胡说着,褪去身上繁琐的外衫,将两人的衣裳都搁放在一处,以备明早穿时,拿着趁手。

闻声,谢见君走近,抬袖捏了捏小夫郎的鼻尖,纵容着笑道,“你呀,就宠着他吧”。

云胡抿抿嘴,微微红了耳根,下一刻,自己身子骤然腾空而起,一时失重,他猛地环住谢见君的脖颈,“你吓死我了!”。

“是吗?”,谢见君轻啄了下他的嘴角,“那这样算是安抚了吗?”。

云胡羞赧不已,佯装用力地推了推他,“快放我下来,你今天赶路也累了,别闹了!”。

谢见君笑而不语,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个儿到底累不累。

小夫郎神思迷离之际,才惊觉双手不知何时,已然被发带交扣在床帏边。

他挣了两下没挣开,茫茫然道,“干、干什么?”。

谢见君将他垂在额前的碎发拢至耳后,关切地问起,“好好的,怎么又结巴上了?”

云胡被噎了一嘴,哽了哽,“你先放开我,你绑着我作甚?”,他手腕不停地扭动着,想要挣脱开桎梏。

谁知,他没等来谢见君的回话,自己却忽而被翻了个身,身后乍然一下清脆的声响。

小夫郎霎时两颊通红。

谢见君将人摁得严严实实,手随意搭在他的腰际处,“来,咱们来算算账!”。

这话听着温温和和,同往常无异,云胡却从中细品出几分危险,他讷讷道,“你要跟我算什么账?”。

两声脆响后,谢见君才缓缓开口,“当然是你那日不管不顾,提刀去砍人的账,我原是都不知我们家一向乖软的云胡,也有那般勇猛的时候,竟是连我都拦不住你。”。

云胡默默地吞咽了下口水,被像大人教训孩童一般对待,这难以言喻的羞耻感霎时席卷全身,他不安分地动了动,换来柔软又挨了不轻不重的两下。

难怪近日来,他总觉得谢见君待自己一副极力克制的隐忍模样,没想到,居然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我当着你的面,对满崽耳提面命的那些话,看来你是一句都没往心里去…”。

谢见君说话不紧不慢,但这铺天盖地的威压,还是让云胡心里咯噔一下。

他勉强回过身来,扯着他的衣角,学着小满崽撒娇讨饶道,“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这就完了?”,谢见君忍着到嘴边的笑意,故作严肃道,“一句轻飘飘的错了,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