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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怯弱的模样,一如多年前还在娘家时那般。

牧青嘴皮子都说破了,还不见他这儿子有什么反应,自己一口气没提上来,想喝点水润润嗓子,又想起茶盏被自己摔碎了,便拍了拍桌子,“你这蠢笨的瘟货,过几日云松要去镇子上的私塾读书,你给拿点钱出来,给你弟弟教束脩。”。

“爹、我没钱、”,云胡终于开口,但说出口的话,并不是牧青爱听的。

牧青脸色一变,登时阴沉了下去,他嗤笑一声,“你当你爹我会相信你说的话?那谢家小子如今可是官老爷,怎么可能会没钱,还是说,他自己私藏着不给你花?不争气的玩意儿,也不知道生你有什么用?!”。

“爹、我真没钱、谢、谢见君也没有、他还没入仕、没有俸禄、”,云胡低声道,他扯了扯衣袖,想要盖住腕间的白玉镯子。

殊不知牧青早就盯上了这玩意儿,他在外面欠了赌债还不上,便从地下钱庄借了高利贷,现下光是利息就有几十两,别说是还钱了,就算是把家底都掏空了,也拿不出十两银子,如此,他才会想到来找云胡要钱,谁知这小子居然梗着脖子跟他说没钱,他都听说了,昨个儿他们一家穿金戴银,还是坐着马车回来的,傻子才瞧不出来这扫把星已经富贵了。

“儿子孝敬老子,那是天经地义,那是孝道,你一句没钱就算了?我看你手腕上这个镯子成色不错,你把这玩意给我!”,牧青大抵也知道云胡不会给他,话音刚落就上手去抢。

“爹,这个、这个不能给你!”,云胡挣扎着向后躲开,紧紧护着那白玉镯子。这是今年的年初一生辰时,谢见君特意托商队,从南疆一个玉石商人收来的料子,着上京首饰铺子的老工匠打磨而成的生辰礼,他实在喜欢,便走哪儿都带着,没想到,也带来这福水村,还被牧青盯上了!

他弓着身子,拼命地想要挣脱开牧青的钳制,二人在屋中争执许久。

牧青到底是没料到,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开尊口,云胡定然乖乖奉上,多少年都是如此,但现下这小兔崽子愣是一步都不让,跟他老子掰扯起来,他怒极,扬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云胡的后背上。

云胡一声吃痛,却是怎么也不肯松手。

“好儿子,你把这镯子给我,你爹我不会亏待你的....云胡你行行好,你爹我欠了地下钱庄的高利贷,还不上钱我会死的,你救救你爹,要不然…要不然等你娘来了,她就不止要这镯子了!”,牧青连哄带威胁道。

他明明已经攥住那镯子,就差手腕上撸下来了,云胡却突然低头,狠狠地咬上他的虎口,趁着牧青叫唤着泄了劲时,连忙推开他,往屋外跑去,冷不丁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云胡脚下一软,跌入谢见君怀里,“护、护住了、没、没丢…”。

谢见君将小夫郎护至身后,对着追过来的牧青,一脚将他踹飞半丈远。

“你、咳咳、你居然敢、”,牧青趴在地上,好半天才喘匀了气,他扶着炕头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时,酒已经醒了大半,“你敢这么对你老丈人!你就不怕皇帝治你的罪!”。

谢见君非但没听他啰嗦,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死死地按在墙上,“你是谁老丈人?我和云胡当年成婚,可有下聘?可有三书六礼?可曾去县衙登记过?”,村里人大多都是办个喜宴,只少数人会特地去县衙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