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一口气没提上来, 拂袖而去。
第二日, 满崽一早被季府的马车接去学院,连早饭都是季子彧带来的热乎包子,谢见君便闲下心思,拉着云胡在床上磨磨叽叽到辰时过半才起来。
小夫郎手忙脚乱地系衣裳扣子, 只他系一个,做夫君的就出手解一个,闹了好一会儿, 外衣还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你别、别闹、要放榜了!”。
怀中人气急败坏, 谢见君双手举高作求饶状,“云胡莫要生气,为夫知道错了。”,说着,他当真细心地将他身前外衣上的扣子,挨个都系好。
等到二人出门,离着放榜,便只剩下一个时辰。
慢悠悠地踱步到贡院外,这会儿门前已经乌泱泱地聚满了前来等放榜的举子和家眷,谢见君不紧不慢地牵着云胡的手,转身进了贡院对面的茶楼,招来小二沏上一壶热茶,又端过来一碟子零嘴。
他将零嘴推到云胡跟前,又给他斟满茶,“不急,等会儿放榜了,咱们就下去。”
“你倒、倒是能沉得住气了、”,小夫郎摸起一块绿豆糕,填进嘴里,蓦然眼前一亮,“这个好吃!”。
“等会儿让小二再端一份来,吃不完咱们就带回去给满崽...”,谢见君抹去他嘴角的沫子,温柔地笑道。
“放榜了!放榜了!”,伴随着一声梆子响,茶楼忽而空了大半座位,他探身向外看去,告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挤得连个飞虫都飞不进去。
云胡也从座位上起来,抻长了脖子,想看看府役贴在告示栏上的杏榜,奈何实在离得太远,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听着有书生大呼一声“中了!”,随即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上前,架起人就跑。
尽管在放桂榜时,他已然见过榜下捉婿,但这会儿仍是被惊诧得目瞪口呆。
“此次会试统共才录取三百名,这些贡士都是要留在上京或者下放到外地做官的人,自是比举子要抢手多了,那些个高门大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谢见君站在小夫郎身后,望着眼前这仅三年才会出现的奇观,缓缓道,“昨日宴礼说什么也不肯来看榜,怕是被乡试时榜下捉婿给吓怕了!”。
云胡被逗得咯咯笑,圆溜溜的眼眸中溢着璀璨的星光。
片刻,看完榜的举子们陆陆续续回茶楼里小憩,离他二人最近的一桌,坐下倆书生,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今年会试的名次。
“会元到这会儿还未露面,我还想偷摸一睹人家的风姿呢..”
“兴许是国子监的学生吧,听说好些监生都参加这次的春闱了...”
“但我来上京已有两个多月,可没打听到五品以上的大官有姓谢的..”
云胡乍一捏紧手中的茶盏,不由得瞪大了眼眸。
谢见君手指抵在唇边,冲他做默声状,示意小夫郎别说话,继续听。
“既然不是监生,哪里来这么大的架子,你瞧见没,楼下那些富绅豪商可都在蠢蠢欲动地等着呢...”
“人家是会元老爷,架子摆的大又如何?”
正听着,二楼茶馆又蹬蹬蹬跑上一人,直直地冲那两个书生过来,见面先抢过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哎,我可打听过了,这会元,乃是衢州府的解元,听说以前是个只会下地干农活的农家子,还是个傻子来....”。
三人齐齐大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