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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去灶房帮福生娘操办宴席上的酒菜,他便搬了桌子,坐在院门口,同福生一道儿招待前来参加婚事的村里人。

福生的新妇是当年那个在集市上被抢了耳环的女子。

福生羞赧,同人家姑娘见了好些面,连名字都没问出来,还是□□动提及,他才结结巴巴地告知了自己名字。

珍珠性子爽快,几番相处后,便同福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福生连连叫苦,他哪里是想多个兄弟,分明是想迎珍珠过门。

就为这个,福生还单独去寻过谢见君,想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但谢见君能起瞧得出来,珍珠并非对福生没有半分情意,便叫他顺其自然。

这一顺就是三年,末了还是珍珠憋不住,说他常来她家帮着干活,难不成是想娶她?福生闹了个大红脸,转日就让他娘找了媒婆上门求亲,才将这亲事顺顺当当的定下来。

定亲那日,福生脸红得同那秋日里熟透的山柿子似的,耷拉着脑袋,愣是不敢看人家姑娘,交换定情信物时,仅仅敢抬眸,迅速瞄了珍珠一眼,又垂下眼眸,把福生娘气得直拧他胳膊。

如今即便是在自个儿成亲之日,他都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谢见君一面誊写礼单,一面还得宽慰着他,好说歹说让他宽下心来。

可临了入洞房时,福生还是脚下一软,一头栽进了洞房里,将珍珠都吓得一哆嗦,惹来门外汉子们好生笑话。

最后还是珍珠将盖头一掀,大步迈出门,掐着腰把想要闹洞房的汉子们都给“骂”了回去,也成了村里茶余饭后闲聊的一道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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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的婚事一过,谢见君和云胡便开始忙活着搬家的事儿。

鸡鸭这等家禽带不走,云胡就将其都卖给村里人,仔细将养了这几年,当年的小雏鸭当今养得都壮实着呢,他打心里舍不得,背地里还偷偷掉了眼泪。

村里人虽早就听说了谢见君要去府城读书,但瞧着云胡张罗着卖东西,才惊觉谢见君这是打算举家都搬去府城呐。这村里的大多农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操劳一辈子,能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子上了,府城,那可是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的地方!

“瞧瞧咱们云胡,当真是生得好福气,这做了秀才夫郎不说,还要去府城过日子呢。”买了鸭子的赵家婶子,拉着云胡的手,一脸的慈眉善目,她是真心替这俩孩子感到高兴,这谁家还没个主事儿的长辈?偏偏谢三和芸娘走得早,撇下一堆烂摊子,这几年,她可是眼睁睁瞧着俩人相互扶持着,硬生生把这个家给扛了起来,其中诸多辛苦,又是旁人能知晓的。

云胡腼腆地抿了抿嘴,他们能在村里卖豆腐,还是得亏了福生娘和赵家婶子帮着宣传的,头着刚开始生意不好,也是赵家婶子常来捧场,这情分,自己也都记在心里,故而将鸭子卖给她时,价钱也比寻常外面的要低上一些。

卖完带不走的东西,他又张罗着那些个能带走的。

谢见君十月要去上府学,之前浆洗得发白,又打了补丁的衣裳定然是不能再穿了,他挑拣了几件还稍稍能对付的布端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