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鸡腿吃起来是这个味道。”他小声喃喃道。以前他总看云松吃得满嘴冒油光, 如今自己尝了,才惊觉还是鸡腿好吃!
殊不知这轻飘飘的一句低喃,落在谢见君耳中,他神色一怔,好似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间,连吞咽都变得困难,他垂眸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肉,突然就没了食欲。
他似是魔怔了一般,夹起汤碗里细嫩紧实的鸡肉块,一块块丢进云胡碗里。
“太、太多了、我吃不完。”云胡不知谢见君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眼见着碗中的肉堆得跟小山似的,他连忙将盛满肉的小碗护进怀里,身子微微后仰,避开他伸过来的筷子,自小还从没有人给他夹过这么多肉呢。
谢见君顿了顿,放下筷子,他轻笑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见波澜,“多吃些,想吃咱们以后还可以再做,甭管是什么吃食,你若想吃,都会有的。”
云胡嘴里啃着肉,连说话都含含糊糊,“肉、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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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汤碗的栗子鸡捞得几乎连汤底都不剩。
眼见着吃得差不多,谢见君去灶房生火煮饺子,因着已经有栗子鸡垫了垫肚子,他只煮了两盘出来。
胖圆儿的饺子,一个个堆在盘子里,像极了天边姣白的月牙。
“这饺子里呀,包了铜钱,谁若是吃到了那铜钱,可就归谁喽。”担心俩小只吃得太急,咯坏了牙,他细细地叮嘱了两句。
下午那会儿,云胡在灶房里忙着包饺子时,他特地洗干净六个铜钱,趁着云胡没去烧水没注意时,挑着几个饺子,将铜钱包了进去。大年夜的饺子包硬币,是他们那儿过年的习俗,如今照搬过来,也算是讨个来年万事如意的好彩头。
他还记得,幼时每年的年三十,他和见宁都会早早地等在桌前,眼巴巴地盼着能吃到包硬币的吉祥饺子,有时肚皮撑得溜圆儿还没找到,家里长辈还会帮着一起在碟子里挑。
吃过有多少次,他已是没什么印象了,但那时满腔的欢喜,到如今还刻印在心里,偶时想起来,便心生愉悦。
“有铜钱!”,满崽最先反应过来,盯着饺子的眼眸微微发亮,他手里紧捏着筷子,眸光不停打量着眼前的这两盘肥嘟嘟的饺子,似是势在必得的小兽。
云胡也跟着凑起了热闹,左看右看,一时不知道该从哪个下手,他倒不是贪念那几个铜钱,只是也想沾沾这喜气。
谢见君斜倚在炕上的斗柜前,瞧着云胡为了一个饺子,同小满崽抢成一团,最后吃进嘴里却只有鲜嫩脆口的笋肉,落了一脸的沮丧。
他挑了挑眉,眸底笑意浮沉,喃喃地笑骂了一句,“小傻子”。他从面前的盘子看似随意地夹起一个饺子,递给云胡,“就吃这个,这个肯定有。”,语气里满是笃定。
云胡对谢见君的话一向是深信不疑,立时就将饺子填进嘴里,“咯嘣”一声,他眉头紧了紧,整个脸皱成一团。
“咯着牙了?”谢见君听着这动静,霎时紧张起来,连温和的笑意都敛去了几分。
云胡摇摇头,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一个铜钱,喜眉笑眼地扬声道,“我吃到了!”,眉梢间难掩一抹得意。
满崽看直了眼,他连连吃了五个饺子,还一无所获,这会儿让云胡抢了先头,他站起身,蹬蹬蹬扑进谢见君的怀里,“阿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