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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手,月初福娘替她染的石榴红指甲,往日宝贝的什么似的,现今用力钉进肉里也不觉得疼,眼睛死死的看着闼东之,这也算是个人?

“李妈妈,别这样,我也是替你们着想。要不然打死了你,我再带福娘过去认亲岂不更方便,现如今还保全了你一条命,你该谢我呀。”闼东之一点不担心李妈妈会冲过来,明明他比李妈妈要瘦弱,可这会站起身来,背影却把李妈妈都罩了进去,黑乎乎的叫人看不清前路。

闼东之见李妈妈说不出什么话了,就往外走去,行几步忽的又转过身来提醒道:“今日的事妈妈可得瞒好了,要是福娘知道了,到那时出了什么事儿,可就难办喽,派不上用处的瓶子,你该知道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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闼东之的行动不止一处,陶仲宾的绸缎铺子里也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明明之前还赴过陶仲宾的宴席,可现在李德却板起了脸,摆起了他巡捕厅老爷的派头,招呼着后头差役撵了客人,气势汹汹就要查抄店铺。

等着陶仲宾急忙出来,他拿出盖印文书责问陶仲宾道:“你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藏匿税款账目不清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假借买绸,私贩盐铁。”

这话听得陶仲宾背后发汗、手脚冰凉,盐铁俱是官营,敢私下贩卖,那是要杀头的,谁这么狠,要他的命呀。

眼看着就是做买卖生意的时候,这会儿封了铺子断了营生,陶仲宾顶多是挣不到钱亏损一笔,可要是查出这事,他全家都要陪着掉脑袋。

陶仲宾连忙拉住李德的手,从柜上取出一个小匣,略打开让李德看清里头的黄光就塞到了他手里,李德摸着这分量嘿嘿一笑,拍拍陶仲宾的肩膀,指点他道:“老陶啊,管管自己的弟弟吧,别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陶仲宾瞬间就明白了,是福娘,是福娘的事。

他忍着怒气送走巡捕厅众人,连底下抱布匹塞绸缎的动作也当没看见,直把人送出半条街才折返回来,怒气冲冲叫过陶叔谦,指着满店狼藉和他讲明,“婶娘叫我带你是学着做生意的,不是叫你找姑娘耍情的。之前纵着你,只是想让你尝尝谈生意的意思,没想到你发昏了,硬要娶她,结果呢,引来了祸事,天大的祸事啊!”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想着咱们陶家上下几十口的人命,你就给我立马给我断了她,从此以后不要再想,也不许你再提!”

陶仲宾见陶叔谦低头不语,怒喝了一声,“听到了没有?”

陶叔谦唯唯应下,可怎么能服气,真论起来,是他阿哥从中作梗,才闹到如今这一步的。

况且,二哥就真干净么,他不也成天的往花鸟场里头待,把二嫂留在老家孤孤单单,这又算什么,自己和福娘情深义重,为什么不许他们结为夫妻。

陶叔谦低着头去帮伙计收拾东西,听到伙计说起才刚的事才转回注意力,反应过来这件事得告知福娘,让她好做准备,外头有人盯上你了。

趁陶仲宾离了铺子,陶叔谦急忙忙就往十街赶,到了李家见着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福娘,心里针扎似的疼,只拉住她的手好半天才吭哧吭哧挤出一句话来,“福娘,咱们跑吧,我娶你。”

玉娘从席面上回来,见着院门口有人拉扯就悄悄放轻了脚步,结果凑上前还没打招呼就听见了这句话,什么要跑?谁要跑?

她睁大了眼睛,该不会……该不会……是要私奔吧?

这可不行!

玉娘刚想开口,被拉着手的福娘就看见了玉娘的身影,眼神示意叫她别说话,自己轻靠在陶叔谦怀里,“好,你回去收拾完东西,明儿午后巷子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