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回家后坐在桌前一边和李妈妈分大小豆子,一边问李妈妈是否知道这件事。
李妈妈翻了个白眼,“怎么不知道,黑鸨子都快把唾沫吐我脸上了,你们大姐夫也丝毫没顾及着咱们家,要不然我何苦这么着急,把福娘和你往外头推。”
福娘看不过眼,吐槽了一句,“妈挑的怎么净是这些货色,大姐夫和先前的二姐夫是这样,谁能说这回给我们挑的姓朱的也是什么好人不成?”
“你懂个屁,”李妈妈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瞪大了眼睛骂道:“我也不敢想你们能做个什么正头娘子的,但只是能做上这样的客人,就能把你们的身价提高十倍去。”
“十倍呀,”李妈妈拍着胸脯激动道:“你们想想这是什么价钱,就是他走了,往后别人叫你们去至少也得给五钱起步,唱曲至少一两。他若是对你们再上上心,娶了做妾亦或带回到府城,那就更富贵了,到那时姓张的算什么,连个明面上的官职也没有,舔着脸凑上来也没用。”
“妈妈想的是好,可若是人家看不上我们俩,再想日后的美景又有何用。”玉娘无情的戳破了李妈妈的幻想,“我也知道在妈妈心中我们自然是千好万好,可朱千户不是妈妈哩,众口难调,人家说不准就是不好我们这一口,要我说,倒不如先顾着眼前的事,咱们根基在这呢。”
“你的意思是?”李妈妈犹疑道:“你大姐?”
“嗯,”玉娘挑出一颗坏豆,抬起头来说道:“现如今连咱们这里都知道了消息,金妈妈都和我说了此事,妈妈您就是再瞒着大姐,恐怕也是瞒不住的。若大姐从外人那边得知了消息,说不准更伤心我们这些亲近的人不向着她,还故意和她隐瞒去。依我看,干脆跟大姐讲明了,你好问问她的主意。”
“不中用的。”
李妈妈摆着手叹气,“你大姐我还不知道,那就是个好性子的软棉花,就是你大姐夫大耳刮子抽她拿鞭子打折了也说不出个硬话,不然当初我何苦买她。她那样的人,自己能有什么主意,遇到事也只是会哭,再闹出些病来,岂不是现成的位置腾给郑家人来坐。”
“眼下我们告诉了她,大姐病了,身边到底还有我们。我们若是还瞒着大姐,大姐万一从外人口中得知,那时病了身边又有谁?”玉娘耐着性子为李妈妈分析,“张家大娘子和姐夫眼下还扯不开脸,这时候不说才是真便宜了郑家,咱们得让大姐有所准备呀。”
再不然,也能看清楚张承志和赵六月的为人,总不能让她糊里糊涂等人进门吧,那该是多大的打击。
李妈妈思来想去,也不想在玉娘面前表现的自己对干女儿太过冷漠,怎么也得笼络玉娘的心,咬牙道:“也罢,择日不如撞日,趁现在外头还亮,你就同我去张家那边和大姐把话说分明。”
李妈妈的身量就不能坐轿子了,也不知道老刘到底是什么人,李妈妈走出街门一叫就到,倒不像外头拉车的车夫,竟有些像李家专门雇佣的私人马车来。
两个人坐着马车,过去时玉娘还担心这回会不会和郑家人碰上,哪知过去了才知晓,不知郑家那边使的什么迷魂汤,今日也在宣讲经卷,特意把赵六月都请了过去,郑家几乎少了好些人。
娇娘还纳闷大娘子怎么又出门了,等着听李妈妈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