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川运气倒是好,来这儿刚睡一天,从昨晚上睡到第二天下午,等他醒了的时候,碰巧有消息传来说路已经通了。
陆时川这几天太累,睡得也沉,相较之下,迟驰昨天的睡眠便显得有些不足,他昨天熬到半夜都没有困意,索性摸着黑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坐了半宿,知道后面实在眼皮打架,才挪到床上去。
白天醒的也很早,以至于迟驰现在困得心情有些差,他脸上拢着股低气压,任由谁也不敢靠近,李涯认为是迟驰昨晚和陆时川相处的不算愉快,也不敢自讨没趣。等陆时川醒了,看见迟驰那张沉沉的脸,他横扫一眼:“你还有副业啊,晚上跑去偷鸡摸狗送外卖,熬成这样。”
陆时川对迟驰的微表情还算熟悉,高中的时候,每次迟驰没有睡好,几乎都是这幅沉沉的模样。
迟驰眼皮不抬,谎话几乎是张嘴就来:“陆总晚上睡觉不算老实,可能是我不够卖力让陆总不满意了,以至于陆总需要梦里吃我豆腐。”
陆时川脸色一僵。
旁边的李涯心道,这是他能听的吗?边想,李涯收拾行李的动作便越快,想着干完活就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手上动静越来越大,直到陆时川猛地将话头对准了他,“有鬼撵你?”
李涯有些哭笑不得,尴尬地抬起头瞧了迟驰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看陆时川,见两个人都盯着自己不说话,他憋憋屈屈地说:“我急着上厕所。”
迟驰噗嗤一声笑出来,满带倦意的眼睛看向陆时川,“陆总,你转移话题的方式把你的员工吓到了。”
陆时川眼神放缓了些,听见迟驰的笑声后,全身紧绷的肌肉才在此刻彻底松懈下来,他躲开迟驰的注视,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先出镇,到了市中心后住一晚上,明天飞江市,机票我会让人订。”
“正好,刚刚韦导来通知说那个镜头不补拍了。”迟驰看着陆时川的喉结滚动,没忍住前倾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喝,他呼出一口气来,继续补充道,“回去之后,我先去医院看望我爸,工作上的安排往后延一天可以的吧?”
陆时川意外地挑了挑眉,没说话,他没想过这种事迟驰也要问自己的意见。
“当然可以。前段时间我让陈亚煜去查了些东西,然后他给我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一点。”陆时川悠悠坐下,握着水杯的动作、神态,仿佛是握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
迟驰抬眼看过去,示意陆时川有话就说。
陆时川嘴角扯起点微微的弧度,冲着迟驰招了招手。见状,迟驰起身朝他走去,距离陆时川还有些距离时,脖子上的领带被猛地一拽,那张淡漠的脸瞬间近在咫尺。
不动声色地,陆时川亲上来时咬了他一下。
很重,渗了血。
迟驰皱着眉抹去嘴唇上的血液,微微弯曲着身体,不明所以地盯着陆时川,陆时川唇上也有个痂,是昨晚上迟驰咬出来的,居然记仇成这样。
陆时川咬完人才肯罢休,身子往后随意一靠,气定神闲地慢慢道:“蔡邦平,这几年他一直有在干涉你的事,和你们家的事。”
年轻气盛的时候,迟驰惹下的人或者事称不上多也称不上少,多肯定是多不过霍邱山的,少倒也提不上,毕竟他心高气傲的样子,光是站在那儿,对某些人来说就足够讨人嫌了。
蔡邦平这个名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