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有更深的体会才对。”
姜白榆敛下眼睫,没回话。
齐若说得没错,在宋纪身边确实让他见到了这个世界更广大的一面,但是比起走捷径,还是踏踏实实争取的方式让他更加安心。比起被动地接受赠予,他更喜欢自己亲手撷取成功的果实。
然而姜白榆的沉默的反应却给了齐若错觉,他瞥了眼姜白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但是不管怎么样,那都不重要了。”
“毕竟当初有一句话我似乎说对了——我们俩都没什么不同,都是被人玩弄后觉得乏味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小玩意儿罢了。”
这不是对方第一次说这种话,姜白榆微微蹙眉,对上齐若夹杂着讽刺的视线,抿了抿唇,淡声开口——
“君子死节。你不自轻,别人也不会随意轻视你。”
“你读过的书,应该告诉过你这个道理。”
齐若闻言侧过头,面上敛了笑,半晌向姜白榆投来一道极其复杂的视线。在绝望中又隐含了一丝解脱,同时夹杂着让人看不懂的快意,甚至有些疯狂——这让姜白榆在刹那间升起不好的预感。
“是吗?”
“那都无所谓了,反正今天过后,没人会知道、会在意我经历过什么。”
“姜白榆,我这人很怕孤单的。”
“连到要死的时候也是一样。”
“而且。”齐若低下头,咬着唇喃喃,“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处境,你却过得比我要好?”
姜白榆不明白对方怎么忽然提起“死”这个话题,也没有彻底明白后面的话究竟是射什么意思,但是心中强烈的预感却越演越浓。
也就是这时,姜白榆他们所坐的这辆出租车调转车头,偏离了市中心的方向,转而向郊区的盘山公路上驶去。
“停车!”
发觉不对,姜白榆抓住前方的椅背,朝着司机低喝一声。
但是前面的司机在听到他的话后,非但没有停车,反而猛地踩下油门,白色的轿车顿时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姜白榆因为后坐力骤然撞上椅背,在回过神来后拧眉看向一旁神色毫无波澜的齐若,眉眼间满是不解,“你想做什么?”
这件事情,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对方的早有预谋。
但齐若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一个惨淡却病态的笑,“姜白榆,和我一起去迎接死亡吧。”
轿车极速向前驶去,很快就冲入了环山而建的高速公路。
在愈来愈快的速度中,姜白榆头一次发觉死亡离自己格外近,幼时的阴影也随之浮上心头,让他面色发白。在竭力保持镇定后,姜白榆企图劝说前面的司机,但是对方对他的话不为所动,似乎早已下定了某种疯狂的决心。
车门两侧都上了锁,但即使没有锁,在这样告诉的情况下跳车,恐怕不死也得落个半残。
眼见无计可施,姜白榆从衣袋掏出手机,试图拨打报警电话,但是旁边一直保持静默的人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