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该。
池易暄憋了半天没憋出半个屁,转身离去了,脚步声沉重得像要把地板踩出窟窿。
门被甩上,震得我面前的镜子都颤了颤。
我回过头,看到地板上的气垫床被他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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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易暄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好比说他会特意在爸妈起床之前将气垫床还原。他没有敲门,推门而入,我本来也没有睡,看着他拖着气垫床走到床边,放下以后才出去。
他虽然爱演,妈妈仍然偷偷跑过来问我:“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她不相信,“兄弟哪有隔夜仇呀,你去和哥哥道个歉……”
“为什么要我道歉?你怎么就认定是我的错?”
她好像被我问到,一下答不上来。
“他永远是好,我永远是坏,是不是?”
“妈妈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哎呀,是我多嘴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轻拍着我的胸口,两下居然就将我的无名火拍了回去。
“嗯?乖儿子,别生气了好吗?”
“……我没有生气。”
“哎哟、哎哟。”她将头靠过来,贴在我的肩头,“没生气就好。”
今天是去见白志强的日子,昨晚妈妈帮我预约了今早的出租车,她催我起床,说她已经买好了早餐,离开之前把卧房门带上了。
隔着一堵墙,我听见她在客厅和池易暄说话,具体说的什么听不清楚,但是池易暄很快就过来敲开了我的门。
“白意,车就要到了。”
我正在穿衣服,将短袖从头上套下,“是妈妈叫你来的吗?”
“不是。”他顿了一下,“我答应过会陪你。”
“我不强迫你,你不想来可以不来。”
他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从半掩的门外看我,“我来。”
那眼神不像在骗我。
我在短袖外穿了件外套,拉上拉链,池易暄在我绕过他,走出房间的时候,伸出了手,递过来一只装油条的塑料袋。
“妈妈买的早餐。”
我瞥了一眼,接过来,塞进外套口袋。
我们一起下楼,站在写有门栋号的一侧等车。万里无云,阳光很明媚,池易暄双手揣在外套口袋,我们都没提昨夜的事。
出租车准点在面前停下,我将后座车门拉开,习惯性地站在门后,先让他进去。
“谢谢。”他说。
“去这个地址?”司机问我。
“嗯。”
“这是看守所吧……”他喃喃道,从内后视镜打量了我们一眼。
池易暄看到我把妈妈给我的油条放进了扶手箱上,问我:“没胃口吗?”
简直像没话找话。
我没胃口,但更不想接他的茬,拿起油条啃了两口,味同嚼蜡地咽下去。
他读懂了我的动作,没再自讨没趣地找我说话。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