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床睡俩,也不觉得挤。我让我哥靠墙睡,我则睡床沿,睡前将他抱紧,让他枕在我的胳膊上,美名其曰隔得太开会掉下床去。我告诉他我本来脑袋就受过伤,真要摔成痴傻,得他照顾我一辈子。就这么得逞,搂着他入睡。
一觉睡到天明,鼻尖都是他发梢的香波味道,梦里我正扶着他骑乘我的细腰为非作歹,突然有人将我的手臂推开,一下就醒来。
我眼皮都没完全撑开,就着急忙慌地问他怎么了。
“硌得慌,都落枕了。”
池易暄揉着后颈,瞥了我一眼,又重新躺下。
“怪我肌肉太多。”
他本来面对着我,看到我就在他面前用力挤了挤肱二头肌,无语地背过身去。
我讪笑着贴上前,手臂环上他的腰,在他后颈亲了亲。
昨夜锁了门,但没有做,毕竟隔壁就睡着爸妈,我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一点底线。
回笼觉睡到一半,怀中窸窣动了起来,睁开眼看到他的手臂越过我,够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睡了?”
“你贴着我太热,睡不着。”
“气血太旺。”家里隔音不算好,情话得贴在耳边说,“哥,要不你给我去去火?”
池易暄岿然不动,兀自玩着手机,“给你一拳就去火了。”
“……”
暴力狂。
我打着哈欠,也拿过自己的手机,给兄弟们和潜在客户的朋友圈一一点赞。这个方向眼睛一斜就能看见池易暄的手机屏幕,他的工作群里正在接龙似的拜年,红包与祝福语轮流刷屏,我看到他手指长按消息复制粘贴,再点开客户1、2、3逐一问好,一通操作行云流水。
晨光熹微,从窗帘下溜进来。这已经成了我们不上班时的起床仪式——靠在一起安静地玩二十分钟手机,再开启一天的生活。
池易暄手机玩到一半却突然抻直脑袋,瞪住我。
“‘暴走大鹅’?你说谁是‘暴走大鹅’?”
我立马将手机屏幕向下盖在胸口,“你给我的备注不也是‘狗东西’吗?”
池易暄一愣,接着使出一招反咬:“好啊!你又偷看我的手机了?”
他就要来抢我的手机,整个人扑过来压在我身上,我手腕一转将它甩到气垫床上,顺势搂过他,捧住他的脸,“让狗东西亲一口,嗯?”
他笑起来眼睛里像有流星,“昨天还没亲够?”
“没啊,那哪儿够啊?”
我凑上前,努起嘴往他唇前碰,他轻笑一声,“刷牙了么你?”偏开头的同时拍了下我的脸,逗小孩似的,手脚并用地从我身上爬过去,去卫生间洗漱。
我坐起身,用脚尖勾过气垫床上的被子将它弄乱,假装自己昨夜睡在地上。
早晨妈妈给我们做了大餐,她将昨晚没吃完的龙虾剁成小块,和进面粉里煎成海鲜饼,说是自创菜肴。
饭桌上,我问起爸爸妈妈未来的退休安排。去年过年时她将杂物间改造成了放电子琴的工作室,昨天我和我哥去看时,发现电子琴前架起了巨大的圆形打光灯。池岩悄悄和我们说她最近沉迷拍短视频,还在网上直播弹琴,最近粉丝刚破八百。
我和池易暄立即开始起哄,她不好意思地拿出手机,向我们展示起她最近的拍摄成果。
你别说,剪辑得有模有样,还配上了字幕。她记录的都是平日生活里的小事,路边的野花、小草、或是人造池塘里的彩色锦鲤,我们还想要向后滑动,她立即害羞地藏起手机,不再给我们看了。
香喷喷的龙虾饼被我们送进肚皮。吃饱喝足后,我拿着清洁剂擦起灶台,池易暄则戴上手套,先把厨房的窗户打开,说要将油烟味散出去。
他迎着冷风洗着碗,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