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又将责任全部推去了司寇珏身上。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一切只是时机未到。
园子外头吵闹,褚太后转头瞧,“外头是什么动静?搞得地动山摇,成何体统!”
宫人压在腹前的手,攒满了杏花,却也不敢乱动分毫。她闻言垂眸躬身退去园子外查看后,又来禀报,“娘娘,平康伯府的二夫人来了。”
“叫她滚进来。”褚太后的风度,装不过三秒。
褚琦玉捻起珍珠做的坠子,斜眼瞧向有来人穿过的院门,嗤然一笑。
她的笑,带着鄙夷。
褚琦玉张口打趣,“咦?二夫人,你这腿怎么着?一长一短的。难不成是急着见我们太后,出门给绊着了?还是说——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遭了报应?”
褚琦玉笑得张狂,且粗陋。
便说是这样刻薄的性子,齐鲤元又怎愿与之亲近?甚至在齐鲤元看来,她连司寇珏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褚芳华站在两位贵人面前,低眉顺眼,再无了往日的威风相。她拖着受伤的脚踝,一脸窘迫,却还要陪笑道:“昭媛娘子,哪里话。妾身来见太后,自是健步如飞地赶着,只是要说这腿……”
“却是妾身昨日在礼部门外捉婿时,给摔着了。”
褚芳华先入为主,不等眼前人先提,自己便将原由给抛了出来。褚琦玉闻言转眸望向太后,她故意把话重复给太后听,她十分好奇姑母的反应,“呦?竟是捉婿的时候,给摔了——怪不得把婿给摔没了。”
褚太后那边随手折下几只杏花,搁在了身边宫人稳稳端着的托盘上,瞧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摔着了?那摔得可严重否?既是如此,你怎么也不通禀一声,在家歇着便好。何故还特意跑来?你瞧瞧你这一路从外头走来,叫别人瞧去,岂不说我苛责?伤成这样,用不用我给二夫人找个御医瞧瞧?叫我想想……”
“不若就叫你家大郎?”
折断的杏花,失去养分,就不再似枝头的鲜活。
褚太后折花无情,她自觉掌控一切,给人以威严压迫。她喜欢这种被人臣服的感觉,便抿嘴笑起。褚琦玉对上她的目光,跟着堆笑。这姑侄俩当真像极。
眼前人口蜜腹剑,她分明好言好语地在笑,却叫褚芳华胆寒。
褚芳华扑通一声跪了地,她慌慌忙,知晓今朝在劫难逃,“太后娘娘,妾身无事,妾身无事。不必叫大郎来瞧。都是妾身办事不利,如此哪里还有脸面推脱不来?妾身今日就是断了半条腿,也要到太后面前请罪。”
“办事不力?”褚太后闻之发笑。
可话音刚落,她的表情便瞬间阴狠下来,“你也知自己办事不力。那今日就是真的断了你半条腿,也请不了你的罪。褚芳华,你是故意拿摔伤之事,与我作对吗?你难道不知,如今是什么时候?”
褚芳华大惊失色,
这些莫须有的罪责,她可但不得。
褚琦玉却见怪不怪,她甚至抬手为自己添了杯茶,怡然自得喝起。
“妾身…妾身……”
褚芳华无从辩驳,她也不知老天爷为何总是不愿与她站在一起。昨日礼部前那莫名地一摔,确实摔乱了她所有计划。可那个当下,在痛苦与太后两边,她只有本能地选择前者。
“妾身,岂能与娘娘作对。妾身恨不能为娘娘粉身碎骨,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