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 他的心应该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人还硬,但此刻, 他却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脑海中全是自己与风枕眠同归于尽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被卡维林的情绪影响,天恩感觉自己的心脏格外疼。
甚至, 还有种咽喉被一只手死死掐住的窒息感。
风枕眠盯着他,似乎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天恩会出现这种情况。
沉默半晌,他还是说出了句尖锐又伤人的话, “你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都没觉得难过, 现在又为什么要难过?”
在天恩的世界里,他的确是被选中的救世主。
毕竟那么多人里,只有一个他是不被信仰值束缚的。
特殊, 也意味着责任。
只要能拯救他的世界,他愿意为此付出所有——
包括毁掉另一个世界。
风枕眠觉得天恩可怜, 但他并不同情天恩。
他无法替这个世界死去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卢迪克, 原谅天恩。
杀掉那些无辜的人时天恩的情绪未曾出现任何波动,此刻却因为另一种结局而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
风枕眠只觉得很装。
他不想搭理天恩,又一次走到那条静止的河流前。
水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因为河水不会流动,他的脸也没有因为波涛出现任何程度的变形。
“我应该看些什么呢?”风枕眠摸着下巴沉思。
在时间外穿越时空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
就像他们刚刚的两次穿越,都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未来看不见, 那过去呢?”
风枕眠再次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他现在要面对的敌人主要也就是两个。
暴君和污染。
不过, 污染似乎和暴君之间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
“或许,我应该看看那些污染的过去。”
血珠在河面荡开,熟悉的漩涡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但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
天恩被那股灵力波动拉回思绪,看到漩涡时脸色一白,立马朝着风枕眠那边冲了过去,“快离开!”
他想拉着风枕眠离开,可手直接抓了个空。
风枕眠已经被那股巨大的引力拉扯着,跌入漩涡。
天旋地转又一次席卷他的脑海,在完全堕入黑暗前,他只听到了几个模糊的音节。
“时空……乱流……”
……
“听说今年殿下的生辰,邀请了西方的麻烦精?”一个穿着翠绿纱裙的小姑娘叹气,“我感觉自己未来三个月都睡不成一个好觉了。”
“你本来就不需要睡觉。”另一个粉色纱裙的小姑娘毫不留情地拆台,“尊者说了,固步自封只会导致我们落后时代,只有促进文化交流才能实现共同进步。”
绿纱裙小姑娘脸跟个苦瓜一样,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什么,声音太小,粉纱裙小姑娘没听清。
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吐槽。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就看到了身后那一抹纯白的影子。
嘴顿时又闭了上。
绿纱裙小姑娘浑然不知,还有一搭没一搭同粉纱裙小姑娘吐槽着。
见这人一直没搭理自己,她还有些生气,“你怎么不理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些西方的麻烦精本来就很难伺候……”
话还没说完,粉纱裙女孩就用胳膊肘猛戳了她两下。
“你戳我干嘛!”绿纱裙小姑娘更生气了,“你该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