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晚瞳孔地震。
舟舟为什么会在这儿?!
来不及细想了,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轻松随意的女人猛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钻进了车里。
旁边人:“???”
等一下,说好的体弱多病呢。
司机也茫然:“......谢总?”
谢归晚:“快走!”
然而大梦初醒般的沈放舟已经要追上来了,谢归晚从来没有这么紧张的时候,简直要被吓死在车上,好在司机反应及时,汽车很快就重新冲向公路。
沈放舟:“?怎么跑了。”
不跑难道要被抓现场吗?谢归晚紧紧地盯着后视镜,等恋人熟悉的轮廓消失在视野里才松一口气。
沈放舟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归晚一边给主办方致歉说突发急事身体不适,一边想了想沈放舟的年纪,转而去找助理。
【在会场里面么?】
【到了,您在门口吗?】
随手发了张沈放舟的照片,谢归晚表情凝重:
【我有事先走了,你按照这个照片或者姓名找一找舟舟的名牌,看一看她究竟是不是九歌的人。】
助理默然两秒,试探道:
【您还不知道?】
谢归晚看对面这语气心里就咯噔一声,脑海里浮现一个过于离谱但又不是没可能的猜测——助理却适时发了张现场图片。
......不太妙。
谢归晚咽了口水,这才努力地平息心情颤抖着点开照片:
沈放舟刚刚落座,眼神微垂不知在想着什么,在她的桌上,有三个字简直要闪瞎谢归晚的眼。
殷行昼。
谢归晚眼前一黑。
十几年前......谁知道殷行昼现在长什么样......因为发高烧改了名字......
不是吧......
谢归晚心如死灰,绝望地闭上眼睛,终于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
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就是她呢?
怎么就是她老朋友的亲生孩子?
一想到前些天她还诚恳地和殷知慎求教如何和她女儿谈恋爱,谢归晚就快呼吸不上来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故友。
她怎么跟殷知慎和扶鹤说啊!
说你好,不用好奇我从哪找的年轻人了因为就是你家的正好自产自销。
从前知晓自己与沈放舟的年龄差时谢归晚还不以为意,感慨自己禽兽也就是嘴上调侃两句,等她和舟舟之间骤然横上母辈的关系,谢归晚才不能再清楚地认识到辈分上的差距。
谢归晚歪在后座上,难得第一时间想不出解决办法,她打开手机点开置顶,果然能看到沈放舟那栏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怎么跟舟舟解释?说hi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有一个同卵双胞胎姐姐也正在九歌工作?
犹豫片刻,谢归晚深呼一口气:
【工作还顺利吗?】
沈放舟默了半晌:
【嗯,只是有些忙,恐怕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你记得自己热一热牛肉汤饭,懒得动的话吃速食吃外卖都可以,总之一定要记得吃饭。】
谢归晚心里愧疚更甚,她堂堂一个长辈还要沈放舟照顾——虽然她也乐在其中,但是一边瞒着人家一边骗财骗色的事儿她还是干了个遍。
唉。
谢归晚左思右想终于下定决心:【下午早点回来?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沈放舟回了个好。
就此打住,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波澜,但对比起两人往日的聊天记录已经称得上死寂了。
应该不会分手吧?
谢归晚盯着手机屏幕,第一次尝试到恋爱的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
沈放舟揉着额角觉得头疼,这是她第一百二十三次叹气了,纣煦在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说怎么就让她撞到此等大事。
楚楚可怜自强不息的倔强小白花摇身一变,眨眼就成了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富婆姐姐。
哦豁。
纣煦一边感慨一边在心里蛐蛐姐姐和所谓的小晚,咦惹,这是玩了多少套姐姐妹妹的cosplay游戏,你们玩得好花哦。
沈放舟去试图问清来者身份也铩羽而归,据说门口那人是忽然答应的邀请又忽然离去。主办方应谢归晚要求闭口不言,一边礼貌地和沈放舟说对不起不知道,一边心里疑惑说九歌在这玩什么呢,小姨和侄女还遮遮掩掩搞得互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