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心神不定、惶惶不安。有人猜测他与不法分子勾结叛变,畏罪潜逃;有人认为他卷入了惊天阴谋自身难保;还有人希望,他只是查案所需暂匿暗处;更极端一点儿的,就像抗拒着信仰崩塌般,或罢工示威或抛开其它案件唯独疯狂调查此事,要求上层予以最高的重视。
不管真相如何,少了金发警探的公安厅宛若被撕开了光鲜亮丽的包装和标志,正迅速地流失精气,暴露出内部的结症。
尽管之前就多少察觉到社会施加在迪诺身上的光晕有些过犹不及,可沢田纲吉没想到公安厅里竟也不逞多让,仿佛离了他就再也运转不了了似的。
这很不对劲,个体对集体、对一个成熟机关的影响真的有如此之大吗?这会不会已经变成了一种畸形的个人崇拜?
外界还不知道迪诺失踪的消息,但迟早会被曝光,必须在引发更大的混乱之前找到他,或者——
沢田纲吉猛然僵住。他环顾起这间原属于发小的办公室,又低头扫过桌面散乱的资料,最后将手翻转过来,凝视自身的掌心。
迪诺……你究竟遭遇了什么?又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棕发青年这才留意到,左手拇指里侧,指甲根部皮肤开裂生出了倒刺。开口连着一点翘起来的粉肉,不算疼,就是一下一下挠刮似地扎着,拨动刺尖时尤为明显。
这小小的表皮逆剥并不会带来什么不便和损害,他大可将它忽略,又或者用指甲钳沿根剪去,避免其进一步发展。
但沢田纲吉没有多想选择直接上手将之拔掉,粗暴地撕扯甚至带下一小块皮肉,创口扩大、真层暴露。一瞬间较强的刺痛后,是绵密不断的锐疼。流出的血远比预想中的多,一时竟止不住,沢田纲吉无声地盯着直到半个指甲盖都被染红。
如果迪诺在,应该早就一脸紧张地帮他处理好了吧,哪怕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伤。
沢田纲吉晾着微凉的指尖没管,吐出一口浊气向椅背倒去。这个厚实的皮椅或许是根据迪诺的身形特别设计、定制的,纲吉不管怎么靠都不舒服,尤其是脖子那块,总觉得怪怪的。
他转身正想调整座椅,百叶恰好敲开屋门。
“沢田,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过去?”
棕发青年当即拿起靛青色的制服外套带队前往佐藤住处。对迪诺居所的搜查由于两人的关系摆在那,他交给了另一队值得信任的人马。
佐藤租住的单身公寓位于一楼,室内只是粗装,风格极简,整体背阳晒不到太阳,环境较为阴湿,唯一比较吸引租客的可能就是附带了一个可以储存杂物的地下室。但纲吉他们到来时室内空无一物,看起来并未被使用。
棕发青年食指中指并拢,带着手套半蹲在地上抹了一把。
“……没什么灰。”
他捻搓指腹心中斟酌。
距离佐藤失踪已经过去五天了,积灰不多可能是因为平时就经常打扫,也可能是上面原本有什么物体覆盖起到了遮挡作用。
沢田纲吉在附近仔细探查,发现了四个支点与地面长久接触的残留痕迹,以及它们被向外拖拽的划痕。
四点原本的位置共同构成了一条长而宽的矩形,百叶不禁推测起原本摆放在这的物品。
“这个形状是……沙发?长桌?应该蛮重的……”
“也可能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