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缓了好久,才蹲到地毯上捻着还未凝固的血,殷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严宋在身后说:“头儿,我们刚刚已经问过前台了,今天晚上酒店停电好多回了,关键时间点的监控都没了。”
时鸣拿起程之逸的手机,对方的手机没有有密码。
屏幕上的录音条还在自动滑着,时鸣点了保存之后,立马点开来听,先是房卡开门的声音,随后就是那句,
“好久不见啊,程老师。”
直到录音里传来程之逸的惨叫,时鸣的心顿时揪作一团,他攥紧拳头,眼角都染上了血色,愤怒和仇恨即将占据他的理智时,他忽然听出了不对。
声音有节奏!程之逸在为他传递信息。
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哀叫,时鸣压着自己的恐惧和心疼,努力分辨着每一段叫声的规律。
时鸣回想起程之逸和自己说过的:“世界上任何东西只要能够变成数字,它就能传递信息。”
“怎么传?”
“前提是互传消息的两个人之间,只需要确定一个类似密码本的东西。”
“那我们也搞一个,我送你一本只属于我们的密码本。”
“你打算送什么?”程之逸饶有兴趣地问。
“《唐诗三百首》”
程之逸刚挂在唇角的笑意顿收,瞪了他一眼:“能不能正经一点?我现在再给你讲课。”
“你又来了,公安情报老师的饭碗你也要抢?”时鸣笑话他爱卖弄学识。
时鸣回过神来:“唐诗三百首!”他不停地嘟囔着。
严宋凑过去问:“什么?”
时鸣打开手机,重新听那段录音,程之逸呼叫声的确有节奏,长短不一。
他把这些长短的次数翻译成了一串数字,13,51,23,34。
时鸣从手机里翻找着《唐诗三百首》,传递的方式很多,数字可能是页数,也可能是顺序。但对于这本书,页数也是诗的顺序,第十三首和第二十三首。
5,1表示的是坐标,受唐诗长短的限制,不可能是字数。第十三首诗《秋登兰山寄张五》的第五行第一个字——天。
等他找出第二个字的时候,严宋跟着他脱口而出:“天台!”
张盼凑过来,他嘴唇苍白,捂着肚子着急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头儿,我们还不去救人吗?”
严宋皱着眉头:“哪里的天台?天河市这么多天台。”
时鸣沉思着,哪里的天台呢?程之逸最后一定还给自己留下了信息。他还没来得及找出程之逸给自己留下的信息。
温沁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时鸣还没来得及放在耳边,温沁彤尖锐的叫声就传出听筒,带着着急的哭腔:“头儿,你快看,你快看,刘茜的直播间!”
严宋和张盼几乎同时拿出手机,温沁彤在电话那头喊着:“是专家,凶手绑架了专家在直播!”
时鸣从警年数虽少,可不是没有见过凶险的场面,只是这一次,血液倒流的感觉,清晰而又炙痛。他的声音还保持着沉着:“IP地址锁定了吗?”
站在一旁的陈廷策立刻汇报:“头儿,这个人把刘茜的IP地址锁定了,设了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