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点点头:“行,先带回去做个尸检。”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着周遭忙碌的人群。一场大雨几乎可以毁灭所有的痕迹,只要雨不停,凶手就会继续做案。他摘下雨衣上的帽子,让自己的慌乱的思绪得以理清。
闭上眼睛,他忽然想到了程之逸,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风山?
“时队,”严宋喊着时鸣,递上来物证袋里:“这就是手链,还挺好看,按前四起案子,这应该是刘茜的东西,具体还需要查。”
时鸣站起来手电筒一照,顿时愣在原地,严宋见他表情凝重起来,疑惑地问:“怎么了?”
时鸣没解释,只是吩咐:“把东西带回队里。”
这场勘查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结束。雨终于停了,风山上飘来浓雾,天亮之后,这座城市里的人又恢复忙碌,没有人知道暗夜里的汹涌。
时鸣回到局里的时候,是直接从勘查箱里拿出那串手链,几乎没等车停稳,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车上所有人都愣了,只见时鸣疾步朝刑警队的大楼里走去,一进那间办公室,陈廷策正在打着盹听到开门声,立马惊醒过来,还没开口说话,时鸣沉下声音,冷冷地说:“出去。”
陈廷策看他眼神中带着怒火逼视着自己身侧的程之逸,他多嘴地提醒:“时,时队,可,可不能刑讯逼供。”
时鸣没多少耐心,那冻伤人的眼神瞟了一眼陈廷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去。”
陈廷策一溜烟儿地拿起桌上的手机跑出去,再不出去,自身难保的就是自己。
程之逸熬了一夜,眼神里带着些困倦。陈廷策走后,时鸣走到他身边,一把拉过他坐着的转椅,俯下身子和程之逸眼神持平,两手撑在扶手上,把人困在椅子上。
程之逸目光带着疑惑和他对视,时鸣的呼吸里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你发烧了。”程之逸淡淡地说。
时鸣没理会他这句,近在咫尺地问:“凌晨零点之后你到风山上做什么?”
程之逸笑了笑:“私事。”
“什么私事需要半夜去做?”
“当然是白天不能做的私事了。”程之逸微微挑了挑眉。
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时鸣,他直接捏起对方的下巴,让他抬眼认真地看着自己:“我没有多少耐心,这个月连发四起命案,而你是唯一一个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人,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程之逸还是微笑着,时鸣手上的力道十足,他皱了皱眉:“你怀疑我?”
时鸣松开了他,直接把物证袋甩在了桌上,冷笑着问:“死者死亡时间是八个小时内,八个小时去过风山上的人只有你,离埋尸地点,有你的手链,别和我说,这都是巧合。”
程之逸看着桌上透明袋里的手链,摇摇头:“我说了,你会信吗?”
“信。”时鸣几乎脱口而出,望着他对方眼神里细闪的微光,一字一句地回,“只要你说,我就信。”
程之逸终于收起了他那幅宠辱不惊的表情,认真地望着时鸣。
时鸣的确发着高烧,忽然袭来的眩晕感,视线顿时模糊起来。在这个间隙,程之逸开口了——
第2章 入局02
“两个月前,省厅邀请我来加入一起专案。我来到天河,刚下火车钱包手表都被人偷了,钱包里没什么值钱的,手表我也不在意,只是一同丢失的还有这个手链。后来和省厅的同事出去吃饭,聊起了这件事,他说如果手链很重要,他可以帮忙调一下那天出站的监控。”
时鸣有些站不稳了,他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