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问黎眼神一软。
他弯腰搂住哥儿的腰,轻轻给他顺着背。
“不生气了。”
“没生气!”
“好,没生气。”
大夫说孕期人的脾气会变,要多顺着,注意着哥儿的情绪。
方问黎看着哥儿这样,不觉得新奇,只觉得心疼。
他安抚了好一会儿,才给哥儿穿好衣服。
陶青鱼那股气性不知不觉也散了.
恢复如常,去饭厅时没见着老太太在,还问:“外婆呢?”
方问黎道:“外婆吃了几口,喝了药先睡了。”
陶青鱼给自己盛了两碗鸡汤,推了一碗给方问黎。
方问黎:“我自己来就好。”
陶青鱼:“我乐意。”
方问黎展颜,也乐意他夫郎偶尔照顾一下自己。
鸡汤很鲜,上面的油撇干净了,入口香浓又不腻。
陶青鱼喝了小半碗胃口打开,才盛了饭吃其他的。
“夫郎,母亲回来后就不会再离开了。”方问黎冷不丁开口。
陶青鱼点头:“这个我知道。”
“夫郎想住大房子吗?”
陶青鱼动作一顿,看着方问黎:“相公想换房子?”
方问黎给陶青鱼夹了点菜,轻声道:“于我而言,房子是外物。只要夫郎在我身边,怎么都可以。”
“可这都住习惯了,不想换。”陶青鱼也不傻,他问,“是因为婆母吗?”
方问黎眼底冷光一闪。
“我不想欠她的。”
陶青鱼心中一紧。
他男人这样子,是想要断得干干净净。
“你想如何?”
“还请夫郎同意支一笔账。”
“你用便是。”
他们现在家底儿可不少,照着现在这水平生活,够用一辈子了。
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两日后,陶青鱼从祁薄荷嘴里听到一个消息。
前条街,也就是丰禄巷里蒋府隔壁的三进大宅子被他家相公买下了。
而在买下的第二日,他婆母就带着她的幼子搬了进去。
陶青鱼倒没什么想法,只道一声——
孽缘!
这两夫妻又凑到了一块儿,不知道多少热闹看。
事实证明,确实热闹。
蒋书利现在是县里算得上名头的商户,娶的继妻比他小一轮不说,一年还保持着抬进平均两个小妾的频率。
后宅那才叫一个乱。
隔壁呢,又住着他的前妻。
前妻受过打击,自觉大儿子已经不能依靠,又起了主意。
她现在重新过起了富贵生活,容貌也渐渐回春。脾气收敛一点,又是个温柔小意的妩媚夫人。
加上是蒋书利曾今喜欢的第一个女人。
他俩抬头不见低头见,出门两三次总能遇上。
这一来二去……
嚯!又看对眼了。
陶青鱼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方问黎正好过来。
他震惊得嘴巴半晌合不拢,可转头,却看见一脸淡定的男人。
他动了动被白皙的大手托着的下巴,将男人的手抓在掌心。
不会吧,真是他男人算计的!
方问黎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