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不让闲杂人进。
陶青鱼抱着汤婆子在马车里坐着,捂着热气不散。
不一会儿,见到方问黎从台阶上下来,阿修落在他后头抱着包袱。
陶青鱼一喜,刚要掀了帘子下去,被方问黎快步上前给挡住。
他上了马车,将陶青鱼笼罩在阴影下。进了车厢后,他抄着人往身上一抱,自个儿坐下去当了垫子。
“主子坐稳。”阿修道。
小白叫了一声,慢慢走起来。
还算暖和的车厢里,陶青鱼顺着方问黎的手臂摸到他的手指。触感微凉,他立马拉起来贴在专门带来的汤婆子上。
方问黎笑着,偏头贴了贴哥儿冻得微红的脸。
天冷了,哥儿也不喜欢动弹。
那皮肉养得愈发的嫩,快成暖玉一样的白了,方问黎最舍不得。
陶青鱼被他挤得眼睛一眯,歪靠着他懒洋洋道:“可算放长假了。”
方问黎手捂暖了,又贴上哥儿脸。
着重摸了那耳朵看,小巧一个,倒是没有冻伤。
又捏住他的手,十根手指捋直了。方问黎看着那微红肿的地方,掌心贴紧了问:“痒不痒?”
“还好,我擦了药的。”
陶青鱼额头贴着他脖子,方问黎说话时,他能感受到震动。他舒舒服服地往那处蹭,闭上眼睛养神。
“外婆回来了。”陶青鱼小声道。
“那我们明日去看看。”
*
马儿很快停在方家门口。
对面听到动静的许家人停下来一瞧,看下来的人是方问黎,笑着打了个招呼。
倒是许棋看到后头的陶青鱼想过去,但被他小爹爹抓住了手腕,硬是往家里拉。
许棋眼睛一黯,咬紧了唇,默默跟自己爹爹回家。
方家大门开了又关,不容外人窥探。
陶青鱼忽然发觉原来也好,现在也罢。不论是方问黎一人在这儿,还是现在是他们两人,都与巷子里邻居鲜少往来。
一家子都挺孤僻。
陶青鱼想到这儿忽然笑了。
他眸光潋滟,方问黎只看他一眼,也浅浅笑了起来。
“我去做饭。”
陶青鱼拉住他:“先歇会儿吧,着什么急。”
“小爹爹送来了一只老母鸡,我出门时给炖了,还得等一会儿。”
陶青鱼将屋里放上火盆,又将披风脱下。
方问黎已经侧靠在椅子上,目光犹如实质在他身上逡巡。
陶青鱼心脏一紧。
相处这么久,猜也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
陶青鱼红着耳朵将手里的披风一扔,盖在他脑袋上。
“我去看看鸡汤,你好生休息。”
屋里炭盆刚放,还不算暖和。方问黎将脑袋上的披风拿下来,摸摸那柔软的毛领,仔细叠好。
他安然靠在椅背,出神地望着门口。
也就是在家才这么放肆。
转眼又要一年。
娶了夫郎后,这一方小院里变化也挺大。
院边种了葡萄,搭了架子。靠墙根的那地方也添了花木,此时菊花稀稀拉拉,还有几分生机。
鸡汤的香味被风送进来,方问黎也不坐了,放了手上的披风,寻着动静找去。
夫郎不在厨房,只有小炉子慢慢烧着,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