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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的冲突当天就传到了宝瓶村。
彼时,秦桩正在写自己用于县司考核的文书。
他细数做里正期间自己为民为村尽心尽力做的“好事”。适当夸大一下,正满意地落下最后一笔。
秦言忠忽然跑进来:“不好了!”
秦桩一惊,笔尖在文书上画拉出了长长一笔。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扔了笔就道:“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慌慌张张!”
“陶家鱼哥儿把秦少爷给打了!”
“秦少爷,哪家的少爷?”
“还有哪家,秦员外家!”
“什么!”秦桩吓得踉跄撑桌。
鱼哥儿给人打了!
给秦员外家唯一宠着的儿子打了!
他这正值里正考核之际,怎能还生出这样的事。且不说秦家还是他千辛万苦拉来的关系。
他咬牙切齿,一把捏紧了桌上的纸。
“陶青鱼这个惹祸精!”
“你细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不是人看上鱼哥儿,喝了二两酒,当街昏了头要抢人。正好方夫子也在,这一来二去,可不就打起来了!”
“方问黎也在?!”
“是啊!”
秦桩顿时苦了脸。
他站起来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两边都不能得罪……
“爹!怎么办?”
“慌什么!”秦桩站定,他双手缓缓背起,目光落定。
他道:“走,去陶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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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桩带着人气势汹汹赶去陶家。
方雾正拌了米糠喂鸡,见着秦家来人,回去将自己公公叫出来。
“里正,有什么事?”
“哼!你家鱼哥儿做的好事!”秦桩一来就甩脸色,看得陶家人心里忐忑。
方雾一惊,忐忑道:“这……我家鱼哥儿在县里好好的,能做什么?”
说起这就气,秦桩怒道:“能做什么!他把秦员外家的大少爷给打了!”
“什么!”陶家人瞬间坐不住,面色担忧。
“那我家鱼哥儿如何了?”方雾追问。
“如何?哼!怕是被逮到县衙了!”
方雾手一抖,忧心忡忡道:“爹,我去县里看看。”
“依我看,当务之急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平息秦家的怒火吧。”
“呵!平息怒火!”
“我说里正,你说这话也得有根据。”
“族长!”
陶家大门外,陶居安带着一众陶家的子弟进了院子里。
老爷子身体硬朗,背着手来,步子迈得极大。
陶有粮起身迎,沉声问:“族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陶氏宗族里,陶有粮家跟陶居安家也算得上叔侄关系。
自己宗族,自然护着自己宗族的人。且莫说鱼哥儿还嫁给了一个举人,这关系自然要维系。
陶居安道:“里正怎么跟你们说的?”
秦桩听他一问,老脸顿时挂不住。
知道让陶家先去平息秦员外家的怒火是做不到了,他黑着脸闷哼一声。
强撑着道:“陶族长,你这问的是什么话?”
秦桩比陶居安小了一个辈分,也年轻二十来岁。
只有秦氏族长,自家亲叔跟他对上才不输阵。秦桩在他面前摆不出谱子。
陶居安眼神明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