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问黎道:“这是我夫郎。”
书生拱手,单薄的脊背像一株翠竹,易折却依旧挺拔着。“学生陈长康,拜见小师爹。”
陶青鱼知道这些书生重礼节,岁不习惯,但到底是站着受了这一礼。
他看了眼方问黎,这斯还在笑。
方问黎道:“顺安,先去看看铺子吧。”
长康,顺安……他家中人定是想着他安康平顺过一辈子。
陶青鱼跟在他后头进去。
他悄悄戳了戳方问黎的腰,不出意外看到人颤了下。
陶青鱼偷笑。
方问黎忙将他的手指握住,脸上透着些无奈。
“别作乱。”
他微低着头偏向陶青鱼,眼里没半点威势。
陶青鱼低声道:“你不会是打算坑自己的学生吧?”
“夫郎哪里的话?”
“这不是?”
“本就是阿修找的,正好他又在出租,如何看不得?”
陶青鱼嘀咕:“不是就好。”
免得到时候落了个欺负学生的口舌。
这间铺面不大不小,外面若是靠墙两边摆四人的长桌,能摆得下八张。算是个中等小铺子了。
里边原来租客的痕迹被清空,只剩一张收钱的柜台。
往后走,通过一扇门连接的是厨房与后院。
厨房不算大,沿着屋檐过去连接了两间厢房。
院子也不小,快有小百平了。院中有水井,还有直通向外的下水道。
陶青鱼整个看下来满意得不行,眼睛都亮了。
“这院子做得挺大。”
“是。”陈长康手握拳抵着唇闷咳了两声道,“我家原是做挂面的,所以院子才修成这般。”
“因今年要下场,过不久就要动身,恰好此时这铺子上一位租客也不续租了,所以找得着急些。”
“租金多少?”
陈长康犹豫地看了一眼方问黎。
陶青鱼立马道:“你别看他,我们正经谈生意,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陈长康见自家夫子目光始终在他身上,心中明了。
这是小师爹做主了。
他正色道:“原是六两一月才租,因急着找人,所以挂的五两。”
“可能再少些?”
“这……”陈长康转头。
“方问黎,你出去。”
陈长康一僵,不去看他夫子,飞快道:“是不能再少的,五两已经是最低了。”
“不短租,半年起租,押金五两。一次性付清。”
一口气说完,陈长康眼神下瞥盯着桌面,再不敢看他夫子。
心想着:原来夫子也是畏夫郎之人。
陶青鱼看了眼方问黎。
不是你们商量好的吧?
方问黎桌下捏着哥儿的手心,浅笑着摇头。
陶青鱼点头,道:“容我考虑考虑。”
“那明日……”
“不用。马上就好。”
陶青鱼到铺子外面。
今日不是大集,街上零星几个行人。过了桥的另一边,人要更多一些。
他主要是做鱼丸。
既给各处供应鱼丸,也自个儿做出来卖。挣钱的大头主要是在工坊上,开铺子做热食还是顺带的。
而这边离鱼市菜市尤为近,进货方便。租金、地界已经是最优匹配。
但半年起租……
加上押金,一次性要拿三十五两银子出来。
陶青鱼抿唇。
方问黎站在哥儿身侧,看他脸上神情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