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打?!”
“竟是神打?!”
“这请来的是什么神?”
“看起来像是只白猿,和齐天大圣有关吗?还是和六耳猕猴有关?”
擂台之外,众人看着台上的邹景春念几句口诀以后,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头白猿,纷纷惊呼出声,看向邹庆功的目光彻底不同!
神打也是一种拳法!
但这种拳法比之其他种种拳法,却已强出百倍!
邹家竟然掌握了神打,这是其余各家万万没有想到的!
邹庆功捋须而笑,看着台上与白猿缠斗的李飞熊,眼神微冷:“春儿的神打拳又有进步了,先前只能偶尔请来‘九天玄女’,这次竟请来了可能与齐天大圣、六耳猕猴有关的‘白猿’!
这个李飞熊,到此时还不赶紧求饶,退下擂台。
待到被白猿撕碎的时候,可怪不得自家!”
“这是厉诡!”李黑虎看着台上的二者,一下抽出了木刀,眼神有些紧张。
李雄彪、李雄罴站在他身侧,也做好了动手的打算。
他们不知苏午出了甚么情况,在此关键时候,竟还只是以拳脚功夫与那头明显是被厉诡或厉诡诡韵降附的白猿缠斗――普通拳法怎么能应对厉诡?
得是天理打神拳才行!
“两位叔伯,黑虎兄弟,先莫紧张。
你们看,台上飞熊小哥即便以普通拳法应对那头白猿,依旧游刃有余――他是有意如此的,想是在验证甚么,推演甚么。
此时上去,反而会坏了他的好事。”这时候,柳飞烟的声音在李黑虎几人身后响起。
飞熊的叔伯兄弟听到飞烟所言,再看台上,顿时觉得飞烟所言深有道理。
――以白灰勾画出的擂台上,苏午不断躲避着白猿的攻击,同时找到机会不断发起反击,一个被厉诡降附失去理智的人,却始终被苏午牵制在了台上,未对周围人造成任何影响!
这足以说明柳飞烟所言是真!
苏午确是在利用被诡韵降附的邹景春,感悟那在他神思中越发显眼的一道灵感!
他以螳螂拳不断与那头白猿交手,螳螂自然打不过猿猴,但他以拳意拟化的螳螂,在与白猿交手的过程中,却也在往猿猴的方向发展――
他使的螳螂拳,越发往‘天理打神拳’中的‘心猿式’的方向发展。
又逐渐变得越发不像‘心猿式’,转作一个人正正经经地练着拳,这套拳法变着变着,苏午摇身一变,拳意如一团烈焰般猛然爆发,辐射到了在场所有人心神间,在场所有人俱‘看’到,苏午摇身变作一头吊睛白额猛虎!
这头猛虎一下就将白猿撕裂了!
诡韵消散于无形!
邹景春跌出擂台!
“还不够!还不够!”猛虎震吼出声,虎目环视周遭,从各家老者面孔上扫过,最终落在李黑虎面上,李黑虎顿有所悟――飞熊这是快把‘天理打神拳’演化完成了!
但他还缺一块磨刀石!
当下这个地方,能做飞熊磨刀石的人,舍我其谁?!
李黑虎心神激荡,脚下骤有虎影伏行,一头十丈黑虎眼看着就要跃入场中――
却在此时!
一道青衣身影撞开了几个在中院门口拦阻的下人,分开了围在擂台四下的人群,将一个粉衣少女留在擂台外,自己只身步入擂台之中!
那道青衣身影,盘着发髻,白面上点着许多雀斑,一身水合服,却是个道姑!
面有雀斑,仍难掩秀雅韵致的中年道姑手提拂尘,站在场中,看着对面的苏午,在她的心神里,这头猛虎凶焰炽烈,自己若应对不慎,今下难免要以身饲虎。
但她眼中并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只是道:“此事因我而起,便也因我而终。
诡虎,就由我来会会你。”
对面那头满身缠绕赤焰的‘白毛老虎’并不回应道姑的话,它携裹凶烈焰火,一个虎扑,身形就盖住了中年道姑的身影!
虎爪掀起恶风!
恶风吹涨烈焰!
烈焰里,又生出一只只虎爪,尽皆扫向了中年道姑!
中年道姑神色严肃,双手抱球的架势骤然一变,手中拂尘如水流过臂弯,一式‘野马分鬃’就要分去白毛老虎这一记虎爪凶焰!
然而!
那拍打而来的虎爪周围,凶焰演化出的一只只虎爪陡然一变,竟化作了一道道结出种种印势的手掌,诸印势聚结,中年道姑这一手‘野马分鬃’未有卸掉虎爪的丝毫力道,反而被白毛老虎打得步步后退!
中年道姑眼神震骇!
――只是被那个厉诡诡韵侵染的人,竟也能强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演天太极’竟被其一下就打散了神意?!
“吼!”
白毛老虎落在地上,身形摇身一变,竟化作一头生着牛首、龙首、鹰首、猪首、犬首、虎首等十二个非人首级,中央簇拥着一颗英俊人首的十三首人形九尾巨人!
这尊巨人九条虎尾猛然横扫向中年道姑!
虎尾如铁鞭,夹杂着某种严酷萧杀如律条般的神韵,封锁住中年道姑所有去路,中年道姑身形一变,跟着结出抱球式――
致虚极,守静笃!
轰轰轰轰!
二者在短瞬间交手十数次。
中年道姑将‘演天太极’诸式一一催使过一遍,而那十三首巨人在她催使过四十九式演天太极以后,忽然摇身一变,竟变作与她一般模样!
两个中年道姑,在场中对拼‘演天太极’!
‘抱球式’对‘无极式’!
‘野马分鬃’对‘双峰贯耳’!
‘云手’对‘海底针’!
‘如封似闭’对‘十字手’!
‘演天八变’对‘天意把’!
在这一招一式的对拼之中,化作道姑的白毛老虎身形一转,如云如风般消失在了天地间!
但天地处处,皆有一道道粗布衣裳的清秀少年人的形影!
轰!
诸清秀少年身影齐出一掌!
天意覆淹!
变天击地!
‘天’在排挤自己――中年道姑立身于大地之上,内心生出难以言喻的恐怖感,她看着从无数个角落、无数个方位打来的一掌,心念一横――盘在头上的发髻骤然散落,凛冽恐怖的诡韵从她满头发丝之上飘散。
她满头长发,骤然如瀑布般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