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要有仪式感。

不能因为实力强大，还拥有阿兹蒂墨这种女神级别的眷属就飘飘然。

飘可以，但两脚必须占地，去哪都开传送门，不仅会失去生活的仪式感，还会失去很多做人的乐趣。

比如现在，莫娜坐在驾驶座上，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脱下高跟鞋，这才缓缓启动黑色轿车。

高跟鞋扔在了副驾驶，也就是韦恩怀里。

秘书这个职业算是被她整明白了。

“老板，你说过要遵守交通规则，摸腿的时候不可能开车。”

“那你还不把车停下来。”

因为莫娜的刻意为之，韦恩有些上火，临时更改目的地，先去莫娜的小别墅，待怒火平息，享用完浪漫的法式烛光晚餐，再去黑暗圣女庄园约见伊德妮丝。

莫娜得到了吃独食的机会，心头正得意，突然脸色古怪起来。

“老板，有人来了，找你的。”

“嗯，感觉到了。”

韦恩推开车门，将高跟鞋放在副驾驶座上，坐入轿车后排，屁股还没坐热乎，一道靓丽身影拉开车门走了进来。

“老板，我回来了。”

萨洛西雅歪了歪头，察觉到前排的驾驶员脸色不快，热情打起了招呼：“莫娜秘书，你变漂亮了。”

“你也是。”

莫娜叹了口气，启动轿车，将烛光晚餐的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

换成别的搅局者，莫娜会认为对方是故意的，萨洛西雅不会，她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没心没肺，精力旺盛，比太阳女神伽勒还缺心眼。

非贬义修辞，写实，萨洛西雅真没什么心眼。

不然的话，以她的魔法天赋，肯定能活过信仰战争，成为当之无愧的天空女神。

顺便一提，伽勒之所以能活过信仰战争，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智商在女神中垫底，比萨洛西雅强不了多少，运气好，早早遇到了好闺蜜诗露刻。

两位女神相互扶持，在信仰战争初期便开启了组队模式，一个头脑精明，一個孔武有力，配合相当默契。

非塑料姐妹，这两位穿一条裤子，私底下组合技都研究出来了。

之所以双双在女神中垫底，按伊德妮丝的话来说，诗露刻头脑精明但有限，伽勒孔武有力但有限，成神就是她们的极限，若无机遇，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

伊德妮丝并非乱说，她有证据，在一众神明中，天父耶洛因第一个成就神明，五位女神收到消息，即刻点燃自己的神火。

因行动过于仓促，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后继无力，诗露刻和伽勒最急，融入被污染的知识最多，成就也最为有限。

余下的三位女神，耶莲、阿兹蒂墨、伊德妮丝防了一手，宁可成神初期实力孱弱，也不愿拿未来打赌。

随着时间的流逝，女神和女神之间的差距渐渐拉开，诗露刻和伽勒只能继续抱团。

这就是伊德妮丝心安理得坑她俩的原因，实力和头脑都有限，守着万贯家财不安全，理应让韦恩帮忙代为保管。

书归正传，见到韦恩，萨洛西雅一脸喜色，骄傲道：“老板，我彻底掌握了风暴与雷霆的神域，随时都能将其转移至虚空，您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辛苦你了。”

韦恩摸了摸萨洛西雅的脑袋予以奖励，后者眯着眼睛非常受用。

眷属对信仰有着天然的向往，对眷属而言，主人的称赞就是最好的奖励。

看着一脸受用的萨洛西雅，韦恩深感计划不如变化快，风暴与雷霆的神域是他谋划的第一个大本营，防止未来被某个女神送入神国当传家宝，特意制作的安全屋。

不到四个月的时间，神域什么的已经退版本，他持有天堂、地狱、冥国三个神国，已经用不上风暴与雷霆的神域了。

不能怪萨洛西雅太慢，她已经非常优秀，怪就怪韦恩自己，他实在太快了。

“唉，我的天赋实在太强了。”

“老板，需要现在就把神国搬进虚空吗？”

“伱看着来就行，有没有考虑过在人间散播天空女神的信仰，凭借神域点燃神火成就神明？”韦恩笑着问道。

“我的实力还不足以点燃神火……”

“试试看，我给你上个buff。”

韦恩按住萨洛西雅的脑袋，在原有的污染基础上二次污染，全方位覆盖完成版本更新。

四个月的进化路程，差距堪比天壤之别，萨洛西雅脸色古怪呆愣原地，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等韦恩收回手的时候，萨洛西雅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迷茫和颓废：“老板，你是不是不需要风暴与雷霆的神域了？”

话音落下，深以为然点点头：“也对，这只是对我的考验，是我高看了我自己。”

说着，精神为之振奋，一扫刚刚的郁气，又变得精力十足了起来。

病情太重，和赫休诺有的一拼，不用韦恩开口，自己就脑补好了。

这俩货凑一起，交流病情的画面一定很有意思。

唉，这孩子也不容易！

韦恩摸了摸萨洛西雅的脑袋：“不愧是你，想不到我隐瞒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既如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这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

萨洛西雅正襟危坐，直觉告诉她，韦恩要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萨洛西雅，你知道末日审判吗？”

韦恩移开手，被萨洛西雅小心翼翼放了回去：“因为人类的战争不和，魔法师对知识的欲望，信仰神明之间的冲突，神选大陆患了名为罪孽的病。未来某一天，世界的免疫系统会开启清理模式，生而为神的生命体降临，审判人类，审判神明，审判进化之路上所有的生物。”

“我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不足以保护整个世界，所以我找到了你，将你从昏睡中唤醒……”

“老板，餐厅到了，边吃边说吧。”莫娜靠边停车，插嘴打断道。

经验丰富的秘书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插嘴只能是故意为之，她在点老板，表明心情非常郁闷。

韦恩笑着点了点头，思维传音，待会儿用餐的时候，莫娜可以去卫生间补个妆。

高级餐厅的卫生间太小，以防迷路，开启半神领域，他随后便至。

莫娜立马就不郁闷了，想到卢泽尔市的小树林，咬住下唇看向韦恩。

视线对碰，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拉丝。

萨洛西雅绷着俏脸，莫名有些不爽，抬手打断视线：“老板，先吃饭吧！”

莫娜翻了个白眼，刚刚是无心，这次肯定是故意的。

……

烛光晚餐结束，韦恩安排萨洛西雅把神域搬至伦丹，并给她十天时间，草拟一份天空女神的教义圣经，争取赶在末日审判之前成为真正的神明。

萨洛西雅苦着小脸离开，她现在很强，比信仰战争时期强了百倍不止，但成神之路比她想象中漫长了许多，一时半会儿地摸不到点燃神火的方式。

分别前提出两个问题，身为眷属，她真有点燃神火的可能吗？

再有，她无须担心被知识污染，在人间宣扬信仰的意义何在？

这两个问题韦恩也不清楚，需要萨洛西雅帮忙证实，高深莫测一笑，丢下一句考验就完事了。

不要什么都问老板，出现问题要想办法自己解决，什么都询问老板，老板要你何用！

————

黑暗圣女庄园。

韦恩照例陪德莱恩玩了两把扑克，运气逆天，比作弊还夸张，杀得德莱恩人仰马翻，又一次悲催地输掉了裤子。

因为输不起，不玩了，压着衣摆跑出客厅。

韦恩带上睡务局的局长莫娜，叫上安娜斯塔西娅和薇姿去往二楼主卧，隔音结界立下，内部暗流汹涌，外部风平浪静。

苏克拉躺在沙发上吃零食，咔嚓咔嚓如同灰毛仓鼠，见一袭白色西装整齐的德莱恩回到客厅，严肃脸坐在牌桌上钻研牌技，忍不住出声吐槽。

“德莱恩，别研究你的牌技了，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你的心思根本不在牌桌上。”

“胡说八道，有能耐你把眼罩摘下来看清楚。”

“眼睛会误导我，眼睛看到的事物不一定真实，思维的视觉就不同了……”

苏克拉嘬着指尖上的零食残渣，幽幽道：“你那条蕾丝白底裤很漂亮，站在女性的角度我无法苟同，但站在男性的角度……我来猜猜，你是故意这么穿的吧！”

砰！

德莱恩拍桌而起，怒道：“少在这里造谣诽谤，我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和韦恩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说韦恩……”

“哼，我看你分明是皮痒了。”

德莱恩多少有些恼羞成怒，张牙舞爪上前将苏克拉压在沙发上，几个回合过后，便凭借孔武有力，成功把苏克拉的睡裙掀到了腰间。

“嘶嘶嘶————”

德莱恩惊为天人，直呼涨见识：“这是什么邪物，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太不知羞耻了，我们月光教会绝不会这么穿。”

“混，混蛋，谁让你看的。”苏克拉红着脸压下裙摆，气得对德莱恩直挥小拳拳。

“啧，难怪把我分析得这么透彻，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一样，原来是把自己的心思套在了我身上。”

德莱恩连续拍开小拳拳，居高临下一脸轻蔑：“我来猜猜，你是故意这么穿的吧！”

噗嗤！

回旋镖正中背心，苏克拉涨红了脸，争辩着神谕之类听不懂的话，引得德莱恩哄笑起来，客厅内外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一个白毛，一个灰毛，俩败犬。

……

二楼主卧。

安娜斯塔西娅见莫娜和薇姿吃饱喝足，自己也有些兜不住了，双眸缓缓闭上，呼唤黑暗女神降临。

女神，出来洗地了！

伊德妮丝：

她说什么来着，圣女这玩意儿就该从黑暗教会除名，尤其是安娜斯塔西娅这种满身污浊的圣女，是黑暗之耻，这辈子休想踏入神国一步。

伊德妮丝哼哼两声，一头扎在韦恩怀中，嘤嘤哭诉：“韦恩，安娜斯塔西娅欺负我，她渎神了，你赶紧把她杀了为我报仇。”

想什么呢，你都不知道我多稀罕她！

韦恩心头给出正确答案，抱住伊德妮丝，拍了拍香肩美背，含情脉脉道：“你真美，安……降临在安娜身上的伊德妮丝，我唯一的女神。”

扑通！

不出意外地，韦恩被一脚踢下了床。

同样不出意外地，伊德妮丝忘了被自家圣女羞辱的不愉快，把全部火力转移到了韦恩身上。

口舌冲突上升为肢体冲突，从床头打到梳妆台，又战至床尾，最后握手言和。

韦恩撩起大美人耳畔红发，在其额头轻轻一吻，深情道：“伊德妮丝，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