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腮，雪白的眸子注视着安苏的侧脸，

“第五个，你来试试。”安苏转过头来，微笑着对珞珈道。

“哎？我我不行的。”珞珈摆摆手。

“必须要有你，第六个差评是女性打的，想要冒充，就必须是女声来接。”

这样才能对上。

“第五位市民是混乱王国帝都来的，是一名吸血鬼贵族，当然，放在三万年后，那里应该是边境。”

安苏道，“你可以看看差评原因。”

珞珈低头看去，

四阶吸血鬼子爵，约翰爵士

差评原因：边境就是边境，只有低等的地精矮人兽人黑暗精灵，血液品质差劲而低劣，供给帝都的血液稀少，不够他们吸血鬼贵族吸血，他向血液站提出上诉，要求优化边境血统，祛除杂质

魔导电话那边，铃声再次响起了。

子爵那独特而带着腔调的声音，像是歌咏调般的上扬，“低贱的边境人连回复的工作都做不好吗”

“怎么还不灭绝啊”

“知道我是谁吗？”

这位更是地狱骑士。

安苏向着珞珈眨巴眨巴眼睛，将魔导电话递给了她。

小圣女抿了抿唇，手指捏着衣角，她纠结而犹豫着，关于圣女的道德修养，关于圣徒的准则规则，不断地在她耳畔回想着，这些规则都在反复命令珞珈，不要回复。

不要失了体统。

不要发出有辱光辉教养的言论。

“你要是一直忍气吞声，不愿意回复，就只能变得和他们一样。”安苏指向旁边的回复术士们，“这是一个机会。”

珞珈也看向他们，

他们所有人都眼神空洞，嘴角挂着完美而死寂的笑容，一举一动都温润有礼。

像是一具又一具活着的尸体。

自己想要变成这样子吗？

这是自己追求的光辉吗？

珞珈吐了一口气，她接过了魔导电话，电话那畔还是贵族子爵那喋喋不休，充满优越感的抱怨声。

各种声音都碰撞到了一起，

街道外魔导汽车的声音，行人走动的声音，魔人的呼吸声，但渐渐所有声音的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珞珈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注视着安苏，注视着少年那苍青色的眸子，

“帝都，也许三万年后便是边境。”

“边境，或许三万年前就是帝都。”

“无论是三万年后还是三万年前，无论是帝都还是边境，”

“高尚的人同样高尚，卑劣的人同样卑劣。”

珞珈倾听着自己的心跳，做出了自己对吸血鬼贵族的回复，也是她对她自己的回复，

“光辉的是精神，而不是出身。”

电话那头的吸血鬼短暂的停住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有边境人敢顶他的嘴。

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珞珈又看向了安苏，这个家伙给她作着口型，暗示珞珈像自己这样说。

这家伙.珞珈皱着眉头。

令她感到意外而陌生的是，自己真的跟着安苏这般说了。

自己真的是脑袋出问题了。

啊，不管了！

反正这里是奈落世界，外面没人知道！

“我。”安苏做出口型。

“我。”珞珈跟着道。

“草拟吗的杂种蝙蝠。”

“草拟吗的杂种蝙蝠.唉？”

在黄昏的余晖下，他们齐声道。

“有种来找你边境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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