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缘分(2 / 2)

“你都穿成这样了,你还说只是喝茶,没发生什么。”

欧阳戎颇为无语:

“也不怪人家卫少奇和你拼命,衣衫不整,谁看谁都急。”

离大郎脸色回忆道:

“真没骗人,其实当时,聊了两句,我就已经意识到,她是走错包厢了,或者说被安排错了,不是玉人茶道的那种茶艺师。我当时就猜测,她可能是个新来的茶艺师,不整那些不正经的。”

欧阳戎叹气:“幸亏你不笨,没有憋坏了乱来。”

“什么憋坏了,檀郎别瞎说。”

离大郎纠正了下某人。

“那咱们进去时,你为何脱了外套,躺人家膝上?”

“我喝茶的习惯,先枕着茶艺师的腿,眯睡一会儿,闻着茶香,一下就睡着了,檀郎也可以试试,醒来整个人都很轻松,这也是我喜欢去云水阁三楼的原因。

“所以,我当时也是这么要求她的,她犹豫了下,问我是不是太累了,我说是,她低头说可以,但要守诺。

“檀郎,其实我当时心里是觉得她会拒绝的,却没想到同意了,问她为什么答应,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吗?”

“如何答你?”

“她当时抬头,胆怯却又大胆的盯着我的眼睛,说,你眼睛不会骗人,你是好人,肯定不会欺负我,而且……你好像很累。”

欧阳戎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你想听什么然后了,然后我不就脱了外袍,躺下了吗,再然后就是迷糊要睡着了,被你敲门吵醒,后面又被卫少奇破门而入,就成现在这样了……”

“哦,现在知道她卫氏郡主身份,什么感受?”

“只能叹一句缘分。”

欧阳戎不说话了,似是消化。

离大郎欲言又止,这时欧阳戎忽然问:

“她是不是在等人?”

“什么等人。”

“这个安惠郡主,待在地字号包厢做什么?这间包厢不是被你订了吗。”

离大郎寻思道:“可能是走错了吧。”

“走错了,那她也还是来了,没走错,那估计就是在另一间包厢待着了,你虽然遇不到了,但是……”

欧阳戎话语顿住,锁眉思索道:

“卫少奇在天字号包厢,和秦缨见面喝茶,卫安惠在旁边包厢待着,这是为何?

“难道是在等卫少奇吗?还是说,准备介绍出去,和秦缨见面拉关系?

“可是既然这么关心照顾她,为何安心让卫安惠一个人呆在包厢里,那些侍卫们呢,为何不带上来?”

欧阳戎自语,一连串问题,让离大郎愣住,挠挠头:

“檀郎能想到的真多啊。”

“不是我想的多,是本就有点蹊跷。”

“那檀郎觉得是怎么回事?”

欧阳戎沉默了下,眯眼道:

“你回去,赶紧把秦小娘子那边处理好,然后再打探下。”

“打探什么?”

“你是我看看,秦小娘子这回是不是并非一个人过来的,是不是还有一位同姓的兄长或者弟弟,也秘密来了浔阳城,就和卫少奇等待她一样,卫安惠也是在等待那人,甚至可能……把你误认为成了那人。”

离大郎身子微微后仰,打量欧阳戎。

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叹为观止:

“檀郎的脑袋怎么转的如此之快。”

“别夸了,夸也没用,该说的我还是得说。记得我和你交代什么了吗?”

“记得。”离大郎捣蒜般点头。

“行,那去吧。”

马车停靠在浔阳王府门口,欧阳戎直接脱下外袍,递给离大郎。

摆了摆手。

等到送走离大郎,他长松一口气,转头吩咐阿力返回江州大堂。

……

“檀郎是说,需要叶薇睐以前的赎身契约?”

“嗯,婶娘应该有保留吧。”

“檀郎当初不是让妾身把它撕了吗,唔,有倒是有,妾身记得把它放在了箱子里,得去找找。”

“是让你撕了,但也知道婶娘你大概率会悄悄留一下……好得,多谢婶娘。”

槐叶巷宅邸,一间花厅内,甄淑媛有些好奇的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平静侄儿,她转身出门,回卧室取东西。

欧阳戎目送婶娘婀娜背影消失在门口。

上午他把离大郎送回王府,又在江州大堂忙碌了大半天,下值一回家,他就找上了甄淑媛,来讨要某物。

少倾,他带着当初帮叶薇睐赎身的市契文书,返回了饮冰斋。

刚走进屋内,就看到叶薇睐正在书桌边端坐,一只手撑着下巴,垂目翻阅一本大部头。

这段日子,白毛丫头一直在读书学习,性子肉眼可见的安静了不少,渐渐养出了一股书卷气。

欧阳戎走到桌边,叶薇睐回过神,连忙掩书起身:“檀郎你回来了。”

欧阳戎两只大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按回了座位:“这两日上午,都是你亲自去星子坊贞光街的吧?没有让半细她们代劳?”

叶薇睐小拇指撩了下耳畔鬓发,浅笑点头:“没有,没忘檀郎吩咐,都是奴家去的。”

“嗯,那就行。”欧阳戎叮嘱了一番:“记得按时去买花果,顺便经过贞光街的院子,看一看墙头的花盆。”

叶薇睐伸手抚摸欧阳戎有些消瘦的右脸庞,眼底有点心疼,同时问:“檀郎让奴儿去,是不放心其他人吗,那边有重要的事?”

欧阳戎不置可否,抬手盖住了她捧他脸的纤细小手:“中途没发生什么异常之事吧?”

“异常之事?”

叶薇睐小脸思索,摇了摇头,小声问:

“是秦将军家最近有什么事吗?檀郎怎么又重视起来了,让奴儿去盯着那花盆信号。”

欧阳戎垂眸不答。

只是轻声说:“明日继续去。”

“好的,檀郎。”

欧阳戎伸手揉了揉白毛丫鬟的小脑袋,没由来的问道:

“薇睐还恨那个叫容真的女史吗?”

叶薇睐顿时安静下来,低下小脑袋,两手摆放了下桌上书籍,将其整理归类了下,片刻后,低吟:

“以前恨,现在……好些了,更多的是明白,她高傲无视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与其痛恨,不如提升自己。”

“有进步。”

欧阳戎笑说。

叶薇睐小声道:“其实还有最重要一点。”

“什么?”

叶薇睐偏转开目光:“听说檀郎与她最近走的很近。”

“听谁说的?”欧阳戎不禁问。

叶薇睐多看了眼他,低声:

“那个叫墨之女仙的小家伙,她还说,容真是什么坏女人。”

欧阳戎嘴角不禁抽搐了下。

“薇睐少听她胡说八道。”

他一本正经的叮嘱。

她歪头:“是坏女人胡说八道,还是走很近胡说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