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兄徐子帅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我这个人最怕送礼,废脑子,后来和师兄弟们商量商量,干脆给你置办一整套行头得了,一人分一件,还不会撞。
怎么样,小九,要不要穿上试试?你之英俊不下于我,一定很好看。”
“是啊,定然是好看的。”送出衣袍的向长松很想看看自己的礼物效果如何,“考虑到你正是长个的年纪,衣服尺寸我就没裁,但应该不碍事。”
许氏也开口:“去试试吧。”
一时间,众师兄们都想看看梁渠配上他们礼物的样子。
“这......”梁渠将目光望向师父杨东雄。
杨东雄摸了摸须,大笑道:“既然你的师兄师姐们想看,南娣,带我的九弟子去客房内换衣裳。”
“是。”南娣走上前,纤细皓白的右手摊向一侧廊道:“九少爷跟我来。”
九少爷?
梁渠精神恍惚,迷迷糊糊就跟南娣来到客房。
南娣让下人搬来一面大铜镜,大铜镜打磨的光滑如水,丝毫不逊色于后世的银镜、铝镜。
望着镜子里踔厉风发的自己,梁渠心中思绪万千。
初来时的他面黄肌肉,两颊凹陷,生命犹如风中残烛,可现在呢?
两个月,六十天。
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甚至有人叫他九少爷!
九少爷!
他不敢相信这叫的是自己!
“哈哈......”
铜镜前的梁渠突然笑出声,目光瞥到一旁的南娣时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人,尴尬地咳嗽两声,强忍住笑容,但脸颊肌肉很快就绷不住了。
“哈哈哈......”
完了,要被当成傻子了。
梁渠大口呼吸,用呼吸压住笑意,收敛起脸部肌肉,装回正经人的模样。
“抱歉,见笑了。”
南娣微微躬身,露出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九少爷能拜杨老爷为师,自然是值得高兴的,周边那么多市、乡、村,多少人想拜都没这门路呢,证明九少爷就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胜过普通人不知道多少倍。”
瞧瞧,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人长得好看,说话都好听,太腐朽了。
梁渠手握空心拳,捂面咳嗽一声:“那什么,你先出去吧,等我换完你再进来。”
“是。”
等客房空了,梁渠脱下外套,准备穿衣。
身上这套干净衣服还是胡奇昨晚给的,比较体面,要是今天穿他那件褐色麻衣过来,不仅不体面,连件像样的内衫都没有,穿上好货也瞧着别扭。
第一次穿正经衣袍,梁渠研究一番才找对穿着方式。
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都是敞口麻布衣,往身上一套就穿好,怎么方便怎么来。
金边衣袍,白底云靴,山牛宽腰带,腰间清玉佩,乌木腰牌,钨金护臂,犬熊皮黑大氅......
梁渠一件件的拿起来,往身上套去。
镜子里,一个崭新梁渠堂堂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