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四章 增援(2 / 2)

“不过黄先生,近期你最好不要出城,即便以你的修为城外也极为危险,西漠这边已然汇聚了超过五名圣人。”

“.”

五名圣人

闲聊似的话语直接在黄施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常年养成职业素养让他很确信自己的耳朵,但在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或者.三公子说错了

见到对方的神色,在心情大好之下,许元也便随口解释道: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仅有两到三名的,但冒出来了一家子魔怔人,所以就成了五名以上。

“黄先生你也不必质疑我的情报来源,我已然亲眼确认过其中四名。”

黄施维行礼的双手略微攥紧,带着一丝严肃:

“三公子,此事恐怕得通知相国大人。”

许元微微一笑,笑意清淡:

“在见伱之前我便是准备前往黑鳞卫那边,黄先生你不用太过紧张,这五名圣人起码代表着三股势力,并非铁板一块。”

一边起身向外走去,许元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地问道:

“对了,既然你到了镇西府,秦卫舒那边的追踪任务又是谁在负责”

“是长公子。”

“.”

听到这个名字,许元的心脏下意识漏跳了一拍,乌黑的瞳孔缩成了杏仁。

许长歌

完了。

下意识攥紧的手掌,许元回转眼眸死死的盯着黄施维:

“你说是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黄施维有些措手不及,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肃声道:

“回公子,是长公子在追踪秦卫舒。”

“.”

方才的欣喜瞬间当然无存,取而代之是恐慌的情绪爬上了心头。

立于原地,许元曲掌成拳用力的以指骨按压着眉心。

喉头上下滚动,原本条理清晰的大脑在此刻变得有些混乱。

在《沧源》中的大漠神女线,鞑晁先王纳兰庭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支线角色。

若是能将他从诏狱中救出来祭天,可以给麟狼和大漠神女套上一层buff。

很鸡肋。

因为你想拿这层buff就得先打进帝安城,而你都打进帝安城了,自然也就不差这层buff了。

当初模糊的细节在如今被具现化,这纳兰庭的心脏似乎已然成为秦家鲸吞鞑晁王庭的一柄利器。

对于这谋划的关键一环,秦家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他们大概率会派圣人前去接应。

这个圣人可能是秦家那名尚未现身的圣人,也可能是.监天阁主!

在得知鞑晁先王纳兰庭一事之前,许元一直都在思考监天阁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

天衍这位为应劫而生的“天衍”圣女被派来西漠,已然说明监天阁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

阁主亲临,也不无可能。

北境战事即将结束,皇帝生命已然走到尽头。

在这个即将撕破脸的节骨眼上,没有人会在留手。

情报,出现了误差。

而若面对监天阁主,

那大哥.必然十死无生。

晌午的阳光已然开始想着西方逐渐倾斜,毒辣旭日炙烤着黄石地面,街上行人汗水落地立刻被滚当地表的温度烤得滋滋作响。

走出奴售店铺之时,许元略微搜寻便看寻到了天衍的身影。

身着淡粉色宫装的少女正蹲在街角的一处阴影中,宽大裙摆铺地,金眸含笑,随手逗弄着街边一只黄色的土狗。

中原田园犬。

少女笑吟吟的用纤长的柔夷轻轻挠弄着土狗的下巴。

土狗眼中透着清澈的愚蠢,呼哧呼哧的伸着舌头,露着肚皮,舒适的在地面打着滚。

见到这幅画面的一瞬,许元便立刻意识到天夜又出来了。

天衍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走到对方身后站定,天夜也不回头,声音含着笑意:

“聊完了”

“该走了。”

“听你这声音,看起来有点不顺利呢”

天夜拍了土狗的肚皮也便缓缓站起了身,回眸瞥了一眼许元那阴沉的能够出水的神色,指了指地上的土狗:

“我还想开玩笑让你踹它一脚呢,现在看来你应该是没这心情了。”

“.”

许元也确实没有搭理这女人的意思,直接转身便走。

天夜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身侧,背着手,前倾着身子,笑吟吟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之人出事了”

许元瞥了他一眼,脚下一步十数丈:

“嗯。”

“我猜是许长歌”

“.”许元蹙眉。

天夜的声音依旧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依旧毫不在乎的笑意:

“你在乎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若是你父亲他们出事,现在你应该已经开始跑路了,而娄姬先前只身去了万药谷,她就算出事也不可能有消息传过来,所以我猜应该是许长歌去追秦卫舒,然后碰上了这一代的监天阁主”

许元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回眸盯着天夜。

半晌,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你早就推出来了这件事情”

“没有啊。”

天夜无辜的眨了眨美眸,细声说道:“许长歌的事情,我也是看你表情才猜出来的。”

说着,

少女红润的唇勾起了一抹犹如魔鬼般的轻笑:

“不过呢,我倒是推出了秦家想去诏狱中取的东西,毕竟我可是很清楚麟狼这头古兽为何会死忠于鞑晁人的哦”

“.”

许元没有表露任何神色,但隐隐透着些许杀意。

这个妖女,所掌握情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别这么看着人家”

天夜忽闪着那精致澹然的眸子,两条月牙晶莹:“你自己都说了,我只是你身边的一位见证者,在一旁看着你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的见证者。”

说着,

少女忽地凑到了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许元,你父亲想做的事情可不是在扮家家酒,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谁都可能在这条路上随时死去。

“当然了,这些人中不会包括你。

“至少,

“在我殒命之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