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伱即使收服了朱雀,我也以为玄武会是个很麻烦的隐患,结果简直了……”唐晚妆笑得很是轻松:“所以夫君何必惭愧,在我看来明明是超额完成应有的任务。”赵长河无奈道:“怎么成任务了……”
唐晚妆叹气道:“身为朝廷重臣、镇魔司首座,在这种国家大计上出的主意却类似美男计,我也有些丢人的……但确实这就是现如今最直观的方法,也是夫君自己种下的前因,因势利导而成。过程虽然荒唐,结果却造成了现在新朝各方势力的利益一致,再无隐患,我们可以携起手来做该做的事了。”
赵长河犹豫片刻,低声道:“晚妆,在我角度上,这不是用这种功利来衡量的。我宁愿你骂我花心萝卜,也不想你把她们视为……”
“她们也是如此视我的,扯平了。”唐晚妆笑笑:“哎呀,夫君后院怎么互相贬斥、互相视对方为被征服者,是我们的事,你就别在这上面费心了……”
赵长河:“……所以元央那边,你们也是如此看待么?”
“崔元央啊……她说了不算。”唐晚妆微微摇头:“朱雀玄武是四象教当家的,崔元央不是。之前的方针可不能往这件事里套了。”
赵长河道:“我此来就是和你商议这件事的,世家的事情,你比迟迟情儿她们都懂。”
“情儿……嘻……”
“……”
“咳。”唐晚妆干咳:“正如王家小姐嫁给崔元雍,现在只能在冷宫里抹眼泪,皇后更是直接被先帝赐死,连遗言都没留下。世家小姐、包括我在内,原本在这种事上都没有什么自我可言的,都只是道具。我还算好,在家族地位最高、武力最强,能为自己争取未来,崔元央嘛……她的态度没有任何意义,你需要打交道的依然是崔文璟。”
顿了顿,又补充:“其实你和崔家的交往对象,历来都是崔文璟,崔元央反而只不过是你们的纽带。”
赵长河点点头:“是。”
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和央央谈恋爱还是在和老崔,存在感高得一批。
“但有这么个纽带,就是与别家关系不同的优势了,他可以做外戚,也是他原本想要争取的。”唐晚妆道:“不过现在主要的问题已经变成了君权与世家的利益冲突。先帝断世家之根,惹出了群起反叛,崔文璟没有亲自参与,但给出了清河便是代表了割席立场。现在陛下立国为汉,不再承续夏统,崔文璟应该是在冷眼观望,看陛下对世家的态度比之先帝如何。”
“嗯。”
“崔文璟在各家之中算是最有眼界格局的一位,但他依然是世家思维的典型代表。如果他发现陛下依然沿着先帝的步子前行,那崔文璟和王家合作的可能性都比向陛下称臣的高……莫以为崔王打得死去活来,家族利益如国家一般,没有永恒的朋友与敌人。目前崔家没有表态,无非是我们的科考计划还没开始公布实施……并且我与陛下还在讨论新朝税制,这对现今世家的人口与土地兼并是一个重大挑战,一旦公布,崔家必定陌路。”….
赵长河终于道:“道理我都知道,但这种事情怎么共赢?这是立场上的完全相悖,根本无法取得一致。靠忽悠是没有用的,老崔那老狐狸……”
“以前他们靠的是清河剑传承上古知识,包括他们的武道与文化。与一般人典籍传承的区别在于,典籍需要理解,后人不肖则可能学不会,但剑灵则可以神魂传输感悟,让他们取得比任何人都快都稳的修行进展。这些年来剑灵沉睡,各家也都相应地在没落,肉眼可见。”唐晚妆道:“某种意义上说,靠剑灵传承的模式已经被证明未必稳当,一旦剑灵出岔子,家族惯性跟不上,被拖累得反不如别家习惯用典籍的。”
赵长河颔首:“是这样。”
“现在剑断了已是既定事实,沉湎过去、纠结是否能恢复此剑、纠结仇恨,都没有意义。需要大智慧和大决心者,引领家族从故有的传承模式里醒来,适应全新的时代,他崔文璟是否有此决断与远见?”唐晚妆道:“我相信他已经在考虑了,能走在浪潮之先者,才能在新的时代取得最大的利益。”
赵长河道:“我就这样做说客么,是否应该给点看得见的东西?”
唐晚妆离座而起,深深一礼:“晚妆徇个私……替舍侄不器讨正式的吴侯册封,此虚爵食邑,不涉任何权柄,但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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