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翎不说话了,这个“追上你”此时歧义满满,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功,但她不想去明辨。
心中暗道指人的话,可能还有一个崔元央……
想到这里,心情终于首次有了些别扭。
却听赵长河续道:“近的话……”
他的肌肉开始虬结,血煞再度凝聚,凶戾无匹的煞气汹涌澎湃,转瞬让这个屋子都成了血腥战场般的错觉。
“……我马上要去挑战一个人,四重肯定不够,五重差不多。”
话音落下,血煞凝空,玄关五重。
岳红翎仿佛目睹一个奇迹在眼前诞生,心中都禁不住有些澎湃,这种场面是真的能引动武者的激情和热血,实在太帅了……
要不是自己人,岳红翎简直都想挑战他一下。
赵长河内视片刻,灿然一笑:“我说的护法指的不是这个突破,而是那个挑战。岳姐姐可以在旁边吃点早餐,别让不开眼的打扰就行。”
岳红翎感觉能看见很有意思的事情,也不问是谁,反而问:“为什么是现在?”
赵长河站起身来:“外功与内功不同,内功突破玄关之后还要积累,外功立竿见影的。而血煞功尤为不同,刚刚突破之时,煞气未褪,战力最狂,更兼我刚刚抱了你,心态圆满无缺。”
岳红翎直接懒得理他后半句:“我看不止如此吧?”
“确实……更多是因为,再等两天他什么都实现了,得稍微给他点挫折……虽然可能与我没有太大关系,但我很不爽,想告诉他,不是谁都被蒙在鼓里。至少还有一箭之仇,请他消受。”
…………
清晨的扬州依然有点兵荒马乱的气息,来往行人行色匆匆,都不敢随意抬头,生怕被人当作弥勒教徒给揪进去。小摊小贩的生意也暂时不做了,街上一片冷清。
只有明月楼附近依然热闹,因为这附近都是漕帮的产业。
漕帮少帮主万东流很主动地配合镇魔司捉拿魔教,配合清洗了一大批漕帮中人,甚至包括高层,这让镇魔司方面很是满意,有这地头蛇帮助,事情好做了很多。
于是漕帮的场子也没有官兵前来打扰,此时行人来来往往,许多漕工在近处喝粥吃馒头。
万东流就悠闲地坐在明月楼顶层吃着早餐,宴请一直住在他这里的玄冲道长,以及跑来蹭饭的唐不器。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知府遇刺与弥勒教胡人的话题,说一说昨天晚宴赵长河的窘态,日子闲适得仿佛扬州之变与他们没有关系。
唐不器也绝口不提弥勒教与胡人其实是被泼了污水,满嘴义愤填膺,在骂弥勒教不是东西,居然杀官,简直不把他唐家放在眼里。
“你们是没看见,得亏唐某出手,昨夜一式春水迢递,生生从法元刀下救了赵长河一命……”
“那你俩不是扯平了,他之前从巴图手中救过你。”
“巴图那个,没他救我也不会有事,我唐家秘法多了,他懂个啥?”
“……是是是,唐兄大才。”
“咦?”玄冲忽然指着长街尽头,笑道:“那是不是我们刚聊到的主角?”
万东流转头看去,清晨的薄雾之中,一条大汉身负重刀,从薄雾里一步一步显露身形。所过之处,摊贩无声,行人噤言,喝粥的都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不敢发出吸溜声,那威势和压迫感确实惊人。
哪里还有刚才大家口中昨天晚宴之时的窘态?
刚刚满口吹逼的唐不器一下就闭了嘴,这赵长河看上去明显气势更盛了,感觉自己这一次再一剑刺过去,要被他一刀劈成两段。
“他好像有所突破。”玄冲叹道:“这血气煞气,弥勒教给的绰号真的没给错,这不是活脱脱的阿修罗?”
万东流有些走神,随口应和:“是啊,确实。”
唐不器探头:“好像没看见岳红翎……他们昨晚好像在一起……”
两人侧目而视,唐不器好像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继续道:“不知赵长河这一大早去哪,是路过这里?要不要请他上来坐坐?”
正这么说着,就见赵长河在明月楼下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看栏边的万东流三人,朗声一笑,声传长街:“北邙赵长河,正式挑战潜龙七十万东流万兄,请万兄……不吝赐教!”
万东流神色微变,长街寂然无声。
(本章完)